在一片此起彼伏的**中,秦天德光着大脚丫在用力的碾在俊朗公子哥满是血迹变了形的脸上,忍受着着另一只脚下几颗带着血肉的断牙传来的疼痛,冷笑着说道:“我是没老的卧虎,我不如狗?那你是什么?今天就让你明白一点,虎死威犹在,何况我还没死!”
“虎死威犹在?他怎么现在还怎么嚣张!”
旁边的一家酒楼三层,一间临街的雅间内,一个眉宇之间透着成熟,但不显得苍老,沉稳中带着狂傲,深沉的双眼好似两条无底深渊,浑身上下散着一种压迫感的年轻人紧握着手中的酒盅,厉声说道。
这家酒楼的三层,除了这间雅间外,没有一个客人,却布满了神色冷酷充满警惕的精壮汉子,把守在各处,当真是连一只苍蝇也难飞进来。
雅间内除了这个年轻人外,还有一个中年人,都是一身便装:“官家,秦天德心思玲珑,恐怕已经知道官家还有其他人在暗中观瞧了。”
这个年轻人正是登基不满一年的赵眘,而中年人则是史浩。
秦天德一怒辞官,摔衣砸鞋离开皇宫后,没有多久就散朝了。虽然他以这种举动表明了内心的愤慨,辞官而去,并且声称明日就要返回钱塘,但在赵眘和众多大臣心中,这件事还不算真正完结,毕竟德寿宫的那位没有表态。
虽然一年德寿宫的那位不知道在选德殿内和秦天德究竟谈了什么,事后居然禅位与赵眘,并且将秦天德封为国师,还摄政辅国,同时从不干预朝政,但是朝中不少官员还是心向德寿宫的,毕竟赵眘连太子都没做过,而且在宫中的时日太短。
赵构对于偏安一隅的宋朝来说,不啻于开国皇帝,而朝中还有不少是当年跟随他一起的开国臣子,开国君臣之间的情意,往往要比后世君臣之间的情意浓的多。
加上赵眘成为储君候选人的时间太短,根本没有什么根基,而且孝顺,因此赵构虽然退居太上皇,但他的态度对朝中的影响甚巨。
秦天德是辞官了,可若是赵构知道了,会同意么?这让赵眘和百官心中惴惴。没人想过要有意瞒着赵构,因为这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们确定一旦散朝,此事必定会原原本本的落入赵构耳中,即便君臣齐心缄默不言,但那些太监呢?还有门外的侍卫?谁能保证这些人中没有赵构安插的耳目?想想被秦桧信任多年的王富贵就能明白赵构的手段了。
可出人意料的是,赵构似乎迟迟没有表态,即便有人看到一个太监在散朝不久就进入了德寿宫,可没一会这个太监就出来了,德寿宫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赵构可能是也对秦天德失望了,这是唯一可能的理由,不过没人敢赌,万一秦天德去找赵构哭诉,那朝会上生的一切就都成了泡影。
一旦秦天德重新掌权,以他的狠辣手段还有手中的天书,赵眘和一部分官员心中冰凉,而另一部分官员则是后颈寒。
庆幸的是秦天德似乎真的受到了打击,变得异常低沉失落,只不顾他衣冠不整的在天街上闲逛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包括赵眘在内,这也有了赵眘带着史浩微服出宫,来到酒楼雅间的一幕。
“心思玲珑?”赵眘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的看向史浩,“为何不说他心思狡诈呢?”
史浩苦笑了一下:“官家,若是臣没有看到百姓得知他辞官的这一幕,臣为用这个词,可是。。。”
史浩没有说下去,不过赵眘却是明白了:“难道就不会是他通过小恩小惠来蛊惑百姓么?要知道百姓的要求很低,很容易受到蛊惑。”
“官家,若是他有心谋逆,那么为了获得百姓支持而不惜得罪了近半朝中官员,这还能说得过去,可他连兵权碰都不碰,手中没有半点力量,臣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要这么做。即便赵相这样耿直的人,也做不到。”
“史爱卿,你觉得是为什么?”
“臣不知道,恐怕朝中文武没有一人明白。就像他为什么要同时开罪于官家和朝中所有官员,甚至连他亲手提拔的6游和周必大都出言参劾一样,他的布局不到结束一刻往往让人看不明白,而最关键的是没人知道他每次布局到底什么时候才算是结束。
微臣没想到城中百姓对他会如此尊敬,有时候臣甚至会认为他是一个特立独行不拘于行的另类忠臣。若非他逼迫官家下旨,令臣子孙三代不得入朝为官,臣倒是真想跟他好好谈一谈。如今的钱塘比临安城的治安都要好,臣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
史浩的话,赵眘之听到了前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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