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地瞧着锦画,手里居然取了半吊子钱塞到锦画手中。
锦画却也不推辞,接过来放进自己袖中,这才四下张望一番,故作神秘地道:“这话您算是问着了,要是问她们几个,准保不说。这六小姐呀先前身子都是好好的,不知怎么的去年便一直时好时病的,请了几位大夫郎中来瞧过,只说是气血两虚,不是什么大症候,却也要好生调养着,照那郎中的话说,必要每日用上一小盏燕窝,隔上几日就要用二两人参调补一番,这样调养个几年便可好了。”
她说一句,那边那个婆子就咽口口水,待她说完,几个婆子的脸色都如同煤灰一般黑了,本来想着这么亲事就是指望能沾沾杜家的光,哪里想到这位六小姐不但身子不好,不被娘家看重,还得了这么个耗银钱的病,每日一碗燕窝,隔几日二两人参,这不是要吃她们的肉么,这若是答应了,回头让贺夫人知道了,还不扒了她们这身老皮去。
她们几个也不再多磨叽了,纷纷起身向着若华告辞,只说已经瞧完了,赶着回去回话。若华问了几声瞧得可合眼,却没一个答话的,都是急急忙忙的模样。便点了头让她们回去了。
待到婆子们走得远了,若华终于掌不住扑哧笑了起来,一旁的若芳却是苦着脸,催着锦画使人打了水来,给自己把脸上那层厚厚的脂粉抹了去,一边羞得红了脸嗔道:“二姐姐哪里想出来的歪点子,竟然叫瑾梅姐姐把我涂成了个花脸猫儿,让人瞧了笑话了去。”
若华却是笑得开心:“若不是这么个主意,那群婆子只怕今儿定要定下亲事了,你可乐意?”
若芳咬了唇,上前给若华福身道:“多谢二姐姐几次护着我,若不是你,只怕我早已不知被嫁去哪一户家里受难了。”
若华摇摇头,叹道:“我瞧着先前的顾家大少爷,虽然家世没落了,但是人还是个有骨气的,学问不错又中了秋闱,若是你肯嫁去,未必不是个好归宿,总要强过这个贺家,分明是想借着机会来府里讹上一笔的,只怕去了只会受尽欺负。”
若芳却是摇摇头,低声道:“我只求能不嫁出去,能护着姨娘一日便算一日。”
若华也是无奈,自己虽然管了中馈,但这些毕竟是二房的房里之事,不便多过问。她看向一旁的锦画,岔开话头来笑道:“你这丫头素日瞧着老实,再想不到也是个精滑的,方才那副装模作样的德行倒是把那群婆子唬住了。”
锦画瘪瘪嘴:“二小姐吩咐奴婢做的,如今却又来取笑奴婢,下回可是不敢再听这种吩咐了。”
瑾梅也是忍不出笑了:“好了,二小姐不过笑话两句,你倒还邀上功了,回头厨里送来的藕粉糖糕儿多给了你就是了。”
锦画这才笑得得意,上前扶着若华道:“哪里就那么眼浅,瞧着糖糕儿就成了,又不是那群饿虎一般地婆子。”
几人瞧了那几个婆子坐过的位上,桌案上的糕点已经被席卷一空,就连茶水都喝干了,果真是丁点不剩,可不是和饿虎一般,顿时都笑了起来。
且说香福园上房这边,自打大夫人被逼交出了中馈之权,这房里再没有往日的热闹,来来往往请安问话的人顿时一夜之间消失得没了影子。大老爷杜宏昌自那日从寿安居老太太房里出来,就再不曾回过这边,径直打发了人来把惯常用的物件都搬去了东边厢房里,又召了几个年轻的丫头在里面服侍着,连碧芜都不叫近身。
大夫人忍不住在房里垂泪,哭了好几夜,只是拉着武大娘的手道:“……不过是个丫头胡乱叫了几声,他们就定了我的罪了,不由分说就夺了中馈之权去,这也倒罢了,当初我嫁进府里的时候,也没管什么事,在老太太眼皮下委委屈屈活了这么些年,只是想着老爷怎么能如此待我,好歹我与他也是多年的夫妻,又为他打理府里的事,还生了若瑶,怎么能为了这么个没教养的小蹄子就怨了我了,如今连我身边的人都不让近身,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武大娘也知道杜宏昌向来说一不二,只得劝慰道:“老爷也是一时在气头上,难免会做些撒气的事,夫人快别难过了,您不还是大夫人么,虽然没管着中馈,可这长房里的事还是您当家作主的。二小姐她再能干也不过是未出阁没见识的小姐,这一接手府里的大小事保不齐就要出岔子,到时候您再劝得老爷回心转意,这中馈还不是得回到您的手里握着。”
大夫人渐渐止了哭,觉得这武大娘的话极为有理,便定下心来细细盘算着拿若华的错处,等着自己东山再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