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重又烫,那双四处煽风点火,像恨不得将她的身体揉进他的骨血之中的大手揉捏得她全身都疼,一阵火热的稀里糊涂的摩擦下,她察觉到他抬起了她的一条腿,狠狠的一撞——
“啊……皇甫夜,我的腰……”从脊椎尾龙骨直窜脑髓的欢愉快感中,她哀叫着抗议了一声,嘴唇就被他狂性的吻给牢牢堵住了,随着他激烈的节奏堕落,不断的堕落……
“你是我的……我的……”男人似乎疯魔了,喉间低吼,钳住她的腰,一次又一次的深深的重重的顶进去……顶进去……
今天,恐怕是下不了床了……呜……
勾住男人的脖颈,尽量的摇摆起腰肢迎合这个男人,洛然无语凝噎——与这个男人激烈的几场欢爱下来得出的教训,如果不尽快让他尽兴,接下来遭罪的人还是她,为了她的腰,她还是主动配合一下比较好……
……
朝阳金色的阳光斜斜透过沙幔,洒落在寝殿内光洁冰凉的青玉地板上。
男人的喘息在重重幕帘后的宫床中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归于平静,一股男女交|欢之后混合着香料的靡靡浓香在空气中飘散。
洛然浑身香汗淋漓,瘫软得如同一条上岸的鱼,被男人亲昵赤|裸的搂在怀里,努力的睁着茫然的眸子紧紧地瞪着床顶木架的雕花,恍恍惚惚,灵魂出窍似乎还未归位一样。
虽然她累得很想立即睡过去,但是,她还有一件事情没做……
“不是很累了?快睡。”皇甫夜侧身搂着她,一边拿起干净的绸布汗巾替她拭擦身体,一边凑上餍足的薄唇,温情的轻吻了一下她红肿的唇瓣,伸手就要合上她的眼帘——
“不……”洛然虚软的喊了一声,似乎找回了一些神智,迷离的黑瞳微微聚集一点亮光,迷迷蒙蒙的看向他:“药,避子汤……得喝了再睡,不然……”
他要她要得那么频繁,加上这副身子正处于的生理期的危险期,搞不好现在已经有小蝌蚪游到了她的子宫温床,准备在里面落地生根了……
皇甫夜温情宠溺的俊美的脸庞蓦然一僵。
“嗯,好,我去准备,你先睡吧,等会我喊你起来喝。”好半响,他才缓缓的笑了,放松了身体,静静地揽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披衣下床,眸色深沉如夜,汲着室内软屐出去了。
洛然闻言,樱唇边那一抹明媚温软的笑花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湿漉漉的睫羽就已经闭上,沉入了深沉的梦乡之中。
是以,她看不到,下了床背对着她的皇甫夜,每走一步,身体都在簌簌的颤抖,仿佛忍受着莫大的痛苦,脸色苍白如雪,眸子惨淡殇痛,空洞得悲伤入骨,令人心酸。
垂在身侧的双手,早已经紧攥得指节煞白,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之内,鲜艳的红色丝丝的渗了出来。
“十年,可以的,我还有十年的时间,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一定会有的。”他喃喃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字字泣血。
一滴滚烫的泪珠从他暗红的潮湿眸底滑落,倏然顺着优美的下颌摔落在冰凉的光洁青玉地板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惨烈水花,粉身碎骨的凄厉。
而皇甫夜的脆弱,也似乎随着这一滴眼泪消失了。
他微微的闭上眼,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脸上的淡淡水痕,再睁开眼时,眸色邪佞如雪,俊美绝伦的轮廓亦染上刀削般的凌厉淡漠。
“十年!”他迈开坚定的步伐,似是在宣誓,声音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宛若金戈交鸣。
十年时间,哪怕是倾尽夜家所有,倾尽他所有,他也要找到【虞美人】的解药!
“青凌,过来。”
来到寝殿外,皇甫夜冷冷的开口叫了一声。
“青凌在。”听到命令的青凌,飞快的从藏身的长廊转角飞出,恭身行礼:“殿下有何吩咐?”
“暗阁那边有消息了么?”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希冀的波澜,皇甫夜微微的捏紧了手指,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不露任何情绪。
之前他动用了君念生给的那块紫金令牌去了暗阁委托,想要见君念生口中那老不死的一面,哪知道那老不死听到了他的委托内容后,就传人问了问他的武学境界,之后就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他知道,那老怪物是嫌弃他弱,懒得见,即使他手中有君念生给的紫金令牌——只因先天之下,皆为蝼蚁!
“没有。”眼神蓦然凌厉起来,青凌微微的摇了摇头,有些愤懑,“暗阁只给出那一位正在闭关,无心接客的说法。”
“……”皇甫夜不语,紧捏的手指却又是一紧。
那个老怪物真不肯给面子……没办法了,既然抬出君念生的身份都不管用,那他就只能自爆身份了,看在君念生的份上,那老怪物必定不敢泄露他的一丝情报。
不过……这件事不能交给压根就不知道他双重身份的青凌去办。(ps:青凌是恒月皇室给皇甫夜的人,不是夜家的人。)
“令牌给我。”有了决定,皇甫夜伸出手去。青凌忙不迭的从怀中掏出紫金令牌交到他手上。
“修罗!”皇甫夜抛了抛手中的紫金令牌,沉声喊道。
“属下在。”一道诡异的灰色身影神出鬼没的不知从何方飘了出来,惊得青凌的眼珠子几乎都暴突出来了。
——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殿下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物,他怎么不知道?!
“你持紫金令牌去一次暗阁,跟接头人说一句话就回来,不用理会其他事。”皇甫夜招手示意修罗附耳过来,在他耳边轻轻的道:“就说,‘天魂流觞,已至天人境’!”
修罗的眼神当场微变,却没有迟疑的接过令牌,深深地睇了一眼皇甫夜,身影一闪,化作一道灰色的淡影,几个呼吸的时间就从皇甫夜的视线内消失了。
青凌惊若呆鸡,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消失,好半响才结结巴巴的回过神来,指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望向皇甫夜:“殿、殿下,这、这是……”
“嗯?”
皇甫夜淡漠如雪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去,青凌心里一毛,立即敛容正色,哀怨的不敢再问了。
——好吧,恒月皇室顶尖贴身侍卫守则第一条,主子不让知道的事情,坚决不闻不问不听不看!
“青凌,有件事要你去做。”瞥了他一眼,皇甫夜懒得管他心情如何,径自吩咐,“你,去一趟太医院,弄一碗给女人补身子的药汤过来,记住,不是避子汤,是真真正正的补汤。还有,以后每天晚上都给王妃送一碗。”
“呃,是……!”
青凌傻了一下,立即乐不可支的去了——嘿嘿,殿下这是想要孩子了!
不得不说,这是个阴差阳错的误会,也是洛然日后那场打劫的开端……
与此同时。
摄政王府后山桐花台。
“已经诊出来了?”丽色无双的丽人难掩喜色,猛然从美人榻上站了起来,明眸一改柔弱,凌厉而锋芒毕露的紧紧盯着心腹侍女秀儿,“才过了一个月多一点,你确定?”
虽然她知道,用了那个秘药之后,男女交|合后女子一定会怀孕生子,但是一天不确定加上意外因素,她就一天不能放心啊。
“是的,主子,已经确定了,族中大医说,虽然日子尚浅,几乎诊断不出来,但是毕竟已经能确定是喜脉了。”秀儿笑盈盈的道,一双眼睛充满了阴狠的欢喜,“恭喜主子,贺喜主子,您与族中长老们以及先辈们的希望与心血筹谋,就快要得到回报了!我族数千年的荣耀又能再度延续了!”
“好,这个消息太好了!”
朱砂欣喜地笑了起来,多日来因为皇甫夜的疏远,眉目间聚集的阴霾因为这个好消息隐隐化去,容色耀眼、骄贵,明眸顾盼间浮现出勃勃的野心,犹如一枝盛放的罂粟,艳丽而致命!
但很快,她就竭力冷静了下来,压下所有的喜悦与即将得偿所愿的得意,一字不顿的吩咐秀儿:“秀儿,现在还不能高兴得太早,在孩子生下来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绝不能掉以轻心。你回去,跟族中长老说,从今天起,那女人的所有待遇升到最高级,务必让那个孩子不出一丝意外,健健康康的生下来!”
“是,秀儿马上去办。”
秀儿眼底闪过一丝阴暗,忠心的点头,起身就要从暗道离开,却被朱砂猛然喊住。
“等一下。”
“主子?”
“你走之前,把明若镜给我喊过来。另外,你今晚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一瓶吃了会让女人脉象成怀孕喜脉的秘药回来,我有用。”
朱砂优雅的坐回美人榻上,梨涡浅笑,端的是美人如玉,但是那双明眸中却不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寒算计之色!
——明若镜,这是你欠我的,所以,你这一步棋我绝不手软!
“是!”
主子真可怕。秀儿不由自主地打了冷战,迅速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