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孝顺我们,我们也会很高兴。”
沈柔凝明白了沈四太太话中的意思,点点头,没有再坚持。沈四太太说的很对。父母准备的。是父母的心意。儿女孝敬的。是儿女的心意。父母给她的时候,她就要受着。将来她给父母的时候,父母才愿意接着。
沈四老爷得知沈三太太走了,也从书房过来一起叙话。道:“我们商量过了。我暂时不想起复做官。待到你们秋天成亲之后。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再外任一处好了。”他看向陈厚蕴:“大约四五月里,我们一家会进京住一阵。眼下就不去了。”
当年沈柔凝选秀的事情闹的很大。
同一批有参选秀女的人家,尤其是最后成功进宫如今才十几岁就住进了慈宁宫的秀女家人。绝对不会太快忘记沈柔凝。他们进京,难免又给人以议论侧目的话题,尤其是遭人记恨的话,就不好了。
还是缓缓再说。
想到秀女,沈三老爷也想起了清澜二人,不禁问陈厚蕴道:“先帝的那些贵人主子们,难道就都关在慈宁宫里关起来?这未免也太残忍了些……那些还都是小姑娘,才不过十几岁……”
陈厚蕴沉吟片刻,道:“关于这个,我倒是听王爷提过一回。先帝的妃嫔们,的确都太年轻了些。这些人在宫里,其实并不太好……王爷说,太后有意将人罢黜封号放回家去,改个名字,悄悄不声张地再嫁人新生,也是一桩大功德。”
皇上爱美人。
那么多的年轻美人儿在宫里放荡,若万一出了点儿什么,就是大丑闻!
就算将她们都发配的皇家供奉的庵堂去出家……那也有隐患。都是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真的就能耐得住寂寞?估计就整日里在佛祖面前诅咒皇室了!所以,干脆让她们回家,也算是收买人心了。
沈三老爷一听就很高兴,忙道:“那不是说,她们都能回家了?刚才阿凝三伯母还在替清澜两姐妹忧虑呢!”
陈厚蕴还真没发觉刚才沈三太太神色间有什么忧虑之色。不过,他还是道:“清贵人育有公主,无论如何是不能离宫的。倒是澜贵人应该能够遣返归家。”
“那也很好了。”沈三老爷欣慰的道。
清贵人有个孩子陪着,也不会太孤寂。
几个人又谈了一会儿,沈三老爷就催着陈厚蕴和沈端榕去休息——他们第二天就要回京去了。
沈端榕当然还要与几个伯父伯母辞行。
他与沈三太太的院子里出来时候,又看见沈端松正在前面,像是拦住他,又不像。
沈端榕快步走过去,问道:“五哥,你行李收拾好了吗?回头进了京,我请你去听戏!畅音阁推了几个新人新戏,还挺有意思的!”
沈端松却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虎着脸问沈端榕道:“你要回京了?”
沈端榕笑着点头道:“是。书院很快要开学了,我要赶回去。再说,与表哥一起走,路上也不担心。若是三伯母你们收拾的快点儿,倒是能一起走。不过,你们行李多,肯定走的慢,我有些等不了。”
他们没什么行李,轻车简从,肯定快多了。
沈端松又是一阵沉默。
他的沉默让沈端榕觉得很有压力。于是,沈端榕找话道:“哦,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将刚才听陈厚蕴讲的关于先帝那些年轻妃嫔们的处置说了一边,十分替沈柔澜高兴。
沈端松这一次将他的话听进去了,面上也有了些表情:“真的?”
“我表哥既然开口讲出来了,十有**是真的。不过这样的事情总不好大肆传出去,各家接人时候也要悄悄地去接……”沈端榕道:“刚才我忘记告诉三伯母了,拜托一会儿五哥转告三伯母,让三伯母也高兴一下好了。”
她根本早就忘记了宫里还有两个女儿!
多少日子,连提都没提过了!
尤其是这几天,更是高兴的见牙不见眼!心底只怕早早就将她们放在脑后了!
沈端松眼底闪过一抹阴沉,对沈端榕道:“多谢你。”
“自家人,客气什么。”沈端榕热情地道。
沈端松开始往外走。他走的不快,沈端榕也只好跟上他。
“老六,你还记不记得,你头一次进京的那一年……有一次,你拿毛桃砸我,但我却怎么也砸不中你的事?”沈端松走在前面,没有让沈端榕看到他的神情:“现从那以后,我天天练准头,现在都能拿石子打下雀儿了。”
沈端松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就是从那一天起,似乎一切都变了!
父亲母亲变了,哥哥姐姐变了,他自己更加变了!
他拿石子练习准头力道的时候,就凭着自己对沈端松的一腔怨恨才一直坚持下来了!
沈端榕闻言有些尴尬:“五哥,你还记得那件事情啊……那时候,我们不是还小吗?呵呵。”想了想,他又挠了挠头,十分不好意思地道:“五哥,其实当时我是怕你打我,仗着自己比你小些,故意大哭的。害你被三伯父三伯母教训……对不起啊。”
沈端松猛然回头,盯住沈端榕:“你是故意哭的?”
沈端榕点点头,越发不好意思起来:“是啊,我那时候胆子小,怕你会一直欺负我,所以就先哭起来了。那会儿不懂事,五哥你一直记到现在啊……”
他可不是一直记到现在么?
但那时候,沈端榕的确才六七岁……自己记恨到现在,貌似的确不应该……
而他刚才又向他道歉了……
沈端松站在那里,一时间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头脑混混沌沌,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
“五哥?”沈端榕试着唤了一声。
沈端松回过神,看沈端榕歉意担忧的脸,道:“我没事。”
沈端榕神色一松,又高兴地道:“刚才五哥说你的准头很好?那你有没有试过弓箭?去山里打过猎吗?收获怎么样?”
沈端松抿了抿唇,摇头道:“我没有弓,没有试过。也没有去打过猎。”他从来都被看管着,仿佛他除了惹事就是惹事。他们哪里敢给他武器。真有了弓,他们怕他犯下人命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