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郁愤难消的徐农自然不会如此善罢甘休,此时的他已经被黎白风刀子般的语言逼至了疯狂的境地,倒不是那些话有多么的侮辱……倒不如说是过于真实。因其真实,所以更为伤人,几乎否认了他全部的人生。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啪!!”
对于不依不饶再度扑上来的徐农,黎白风依然一耳光抽了上去,只是换了个方向,在他的左脸上也留下了五道指痕。
“啊啊啊啊啊!!!”
“啪!!”
“啊啊啊啊啊!!!”
“啪!!”
……
怒吼与耳光声交替响起,在这宁静的重症监护室中徐徐回荡。直至被抽到口角溢血,脸颊高肿,徐农仍然没有放弃,他嘶哑的喉咙中发出阵阵凄厉的低吼,一次又一次,颤抖着向着黎白风扑去,直欲生啖其肉。
最后,还是几名警员看不下去了,一拥而上,将徐农死死的按在了病床上。
黎白风缓缓的收回有些发麻的手,低下头,用一种或是怜悯,或是感慨的目光望着仍在挣扎不已的徐农,开口道:
“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崇祟死的时候,面容很平静。”
相比于他之前的慷慨激昂的话语,这句话轻的像是一句寒暄。但是落在徐农耳中却不啻于一道惊雷。
他浑身一震,剧烈的挣扎一瞬间停了下来,充血的双目中射出不可置信的光,仿佛是想到了什么。
黎白风把手往身后一背,用一种恍然的语气说道:
“有件事我终于想明白了,按理说,就算崇祟重伤,也不至于被捅了一刀还不回头看看啊,理由只有一个,他知道是谁要杀他。现在想来,就连张旻允都知道你要给那人报仇,执掌整个太行的崇家,又怎会查不出你的来历?”
“一向言听计从的属下突然要求一起出去走走,崇祟应该已经意识到什么了吧,不推你的轮椅反倒走在前头,就是给你出手的机会吧。”
“对了。”黎白风双目一亮,突然问道:“那天崇祟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啊?”
几名警员早已将徐农放开,他的头却依然垂的很低,看不清表情。
……
“朝歌的秋天啊,确实和太行那边不太一样。尤其是这金叶枫,为什么明明是血红的叶子,但却非要叫金叶枫呢?”
那个长着一双蛇瞳的男子这样说着,逐渐走到了自己的前面。
“可能是……因为边缘是金色的?”
“只是因为有一圈金边,血色叶子就这么被无视掉了,这么说的话,人不也是这样,只是表现自己光鲜的那一面,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就藏起来。”
他说着,弯下腰捡起一片叶子,打量了起来。
“我啊,就像这叶子,明明是个满手血腥的人,偏生有着一圈金色的光环。也正是这样,看起来风光,其实……”
他背对着自己,没有丝毫的防备。当时自己只顾着冲过去刺出那一刀,后面的内容,却是根本没有听清。
只是记得自己将刀插进自己的胸口之后,恍惚间似乎是听到了一句什么,但却不记得了。
……
徐农蜷缩成一团,把头迈进肩膀中,浑身颤抖着。悲痛至极的呜咽沉闷的传出,逐渐变为嚎啕的恸哭。
这个得知必死后反而从容的凶手,被否定了一生也没有落泪的困兽,这时却像是个绝望的孩子般哭出了声。
“辛苦你了。”
这是崇祟临死前最后一句话。
原来自己记得。(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