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赵素叹气:“我就是不知道是谁呢。”
“姑娘!”
刚说到这儿,小兰睁着惊奇的双眼进来了:“姨太太和表少爷来了,现在在大太太那儿!”
赵素一骨碌直起了腰:“他们来干什么?”
“不知道,还带着许多东西,态度看着可和善了。”
这就有鬼了吧?
昨日在纸鸢铺子里,只差没噔鼻子上脸了吧?怎么一夜之间就“和善”起来了?还带着东西?难道花想容说的他们准备的那些东西,是拿来侯府的?
“姑娘!表少爷在外求见!”
小菊忽然也冲进来了,一只手还指着院门口。
赵素探头,也看不到什么,他如今不在侯府住着,不能到这儿来,人还在跨院门口站着呢。
对这个表哥,赵素从来就没有看透过,她顿了下,就搁笔起身,走了出去。
宁珵一身蓝衫站在跨院门外,身后小厮手上果然拎着两摞东西。看到赵素,宁珵先拱手见礼,然后道:“贸然前来,可打扰到表妹歇息?”
赵素摇头。
宁珵微顿首,再道:“贸然前来,其实是因为昨日的事。昨日事情怎么发生的,不消表妹多说,我也心知肚明。今日特地与母亲前来赔礼,只是也不知道表妹气消了不曾,因而先让她在大太太那边先坐着了,我自行先来。”
赵素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只见他这态度确实符合小菊的表述,十分和善。
但是他越是和善,她心里就越是不踏实啊!
当初把宁姨妈赶走,虽然面上做得体面,但终究彼此都知道这关系是好不了了的,宁珵如果留在侯府,那就算庆云侯不提携,外面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多少对宁珵有些不同。
可如今他出了侯府,就连罗家那样的人都要去巴结了,昨日他小心翼翼替罗嫣如擦药的模样还令她印象深刻呢!
对于一个一直都勤奋好学的年轻人而言,还在上升期间,就突然被摆了一道,什么都没了,他难道真的有那么坦然吗?
倘若他是坦然的,那他在侯府十几年,看宁姨妈那样作,那样对自己,他怎么从来也不曾说什么?
“表哥真是多虑了,我何曾生过姨妈的气?你让她来就是了。”
比起这样处处周到的宁珵,她倒反而更愿意对着宁姨妈呢。
宁珵朗然一笑:“表妹心胸宽广,倒更显得我们不知礼数了。”却也不曾有遣人喊宁姨妈的意思。
赵素扯了扯嘴角:“我记得表哥从前极少与我说话。总是对我冷冰冰的,这出去住了,倒是话也多起来了。”
“表妹是钟鸣鼎食之家的小姐,我自惭形秽,不敢与表妹说话。”
“不敢跟我说话,那我看表哥与我那当世子的哥哥倒是挺合得来的呀,你们到如今还常有联络吧?”
宁珵平静微笑:“表妹所言甚是,表兄从小就对我诸多关照,正是有了姨父和他的栽培帮助,才有我今日。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宁珵要是连这都不记得,岂不是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