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具是何其的简陋,没有马鞍,马背上最多绑一个小布包,只有个单边的马镫,还是上马时踩一下的,骑到马背上双脚就悬空了,这样的马具,驾驭战马便成为了一件很辛苦的事。
平时习惯了舟船的吴军士兵对骑马本身就不太适应,本来吴军就马少,再加上没有多少吴兵愿意去骑,所以吴军的骑兵真的很弱,在整个军队体系之中,骑兵只占到很少一部分的比例,形不成战斗力。
反观魏军,兵强马壮,有着这样神奇的马具加成,骑兵能不厉害吗?所以魏军打胜仗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吴国灭亡,咎其原因,还是吴国自己太弱了,遭逢强敌,焉能不亡?
一路快马疾行,简捷很快地就抵达了魏军大营,见到了羊祜,简捷躬行施礼,递上了盖有吴国皇帝玉玺大印的降书,便申明自己的来意。
羊祜没有感到什么意外,马水河一战,魏军彻底地摧毁了吴军最后的抵抗力量和抵抗信念,吴国的投降,已经成为了迟早的事,唯一的不同,也就是等到魏军兵临城下再投降还是主动投降的区别了。
对于魏军来说,这显然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不管吴军投不投降,他们一样都要进军,都要拿下交趾郡的。
但对于吴军来说,却是大不相同的,主动投降的话,还是可以有些条件谈的,当然这种条件也必须是在羊祜可以接受的范围,否则就是免谈。
而等到魏军兵临城下之后,吴军再来投降,就是无条件地投降了,任由魏军来宰割。
显在看来,吴军那边还是有明智之人的,主动提前投降的话,就不用将他们当做战俘来对待了。
原本羊祜以为吴国那边的主事之人还是陶基,但简捷告诉他陶基已经病逝了,现在接任大权的是陶基之子陶璜,此次降魏的决定,就是陶璜做出的。
羊祜倒是一阵愕然,在他的印象之中,陶基的这几个儿子并不咋地,尤其是陶璜,在揭阳之战中,大败亏输,可见他的领军能力弱爆了。
没想到陶基死了之后,陶璜竟然能做出如此果决之事,看来此人倒是有些大局观的。
羊祜微微一笑,道:“陶璜既然肯降,可有什么条件吗?不妨说来听听。”
简捷低头道:“降臣未敢有所求,只求天朝大军能善待交州归降军民,妥为安置,别无他愿。”
羊祜哈哈大笑,道:“这个自然,我主仁德宽厚,大军所行之处,皆行仁义之事,那怕你们顽抗到底,我天朝之军亦会善待百姓和战俘的。回去之后,告诉陶璜,他若真心归降,我们必不可能亏待于他,于国于民有利之事,便是功勋一件。”
简捷喏喏地应了,和羊祜约定好出城的时间,便告辞离去,返回了龙编,回复陶璜去了。
羊祜下令大军继续开拨,一直行至龙编城南十里之处,才停了下来,在此扎营安寨,静候吴人来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