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很是头疼。骁骑营的打法虽然没有给他致命的一击,但却如附骨之蛆一样,始终不离,而冀州军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力,只能是被动地被割肉,一路前行,一路扔下尸体无数,杜奇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逃到信都去。
不管怎么说,用难民来开路,也确实给他们带来了一线的生机,否则被并州骑兵给围困住,无法突围的话,只能是一步步地被蚕食掉。
和并州骑兵打野战,实在是太难了,整支军队虽然人数众多,但根本就无法抵御并州骑兵的攻击,他们就如同是一大群待宰的羔羊一般,而并州骑兵只是如一只只凶猛的狼,伺机而动,轻易地猎杀着他们这些几乎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猎物。
如果骁骑营的攻势再猛一点狠一点,只怕冀州军早就全军覆灭了。
距离信都已经是越来越近了,但冀州军的数量是越来越少,两翼所能护卫他们的那些车辆,就已经变得七零八落,残破不堪了,失去了屏障,骁骑营更是如入无人之境,打得是游刃有余。
就在杜奇等人身陷绝望之际,前方突然地冲出一支人马,阵容齐整,旗帜鲜明,迎面杀了过来。
杜奇心底一寒,他们这一路之上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损失,精疲力竭,如果并州军在此还埋伏着一支的人马的话,那他们岂不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吗?
还好眼尖的士兵瞧见了那些是镇北将军吕昭的旗号,连忙地告诉了杜奇,杜奇这才转忧为喜。
看到信都的援兵出来接应,文钦并立刻停止追击,主动地撤退了,不是说文钦就怕了他们,而是再战斗下去,骁骑营可能会承受比较大的损失了,反正这一战骁骑营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无需再去纠结杀敌多少了,果断撤离,是明智之举。
为首一将,很快地来到了杜奇面前,拱手道:“末将邱林,奉吕将军之命,前来接应杜太守,还请杜太守速速进城。”
杜奇感激地道了一声谢,如果不是吕昭派兵来接应,只怕自己这支军队真得就要全军覆灭了。
短短几十里的路程,简直就是一条魔鬼之路,杜奇从真定带出来的两万多人,估计伤亡超过了六七成,只剩下了七八千人了,可以说损失相当的惨重。
杜奇看了一眼身后,那一路的尸体,一直向西延伸着,尸枕相籍,数不胜数。
而他裹挟的那些难民,也走散了八成以上,不是死于乱军之中,就是逃亡各地不知所踪了。
杜奇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能活着到达这里,本身就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了。
接应的将偏将邱林杜奇等人护送到信都城下,让守军打开城门,放杜奇他们入城。不过邱林并没有入城,而是率军折返了回去,继续的向西而行,毕竟杜奇只是他们解救的一路人马,还有许多逃亡的军队等待他们的接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