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以来,步兵营的各部人员就已经是跃跃欲试了,士气正盛,如果此刻能打破城墙,这些将士必然可以大彻雄纠纠气昂昂地迈入乐成之中,乐成唾手可得。
所以羊祜才会毫不犹豫地下令,将仅剩的几十颗石弹全部给砸出去。
几十颗石弹腾空而起,呼啸着向已经严重倾斜的城墙砸了过去,弹无虚发,本已倾危的城墙出现了明显的晃动,裂缝出也变得更宽了。
站在城墙上,看到的更为直观,这十几丈宽的城墙已经完全与主体城墙剥离了,它们之间的缝隙已经宽到了一个人奋力才能跳过去的地步,那些还呆在这片区域的冀州兵惊恐万状,纷纷地朝着安全区域进行逃离。
逃离的过程之中,有人被挤落到了裂缝之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地尖叫声。
蒋秀也是紧张地盯着这片区域,此刻他多想能有一双巨手,将这个张开大嘴的裂缝给合拢上,因为他清楚,一旦城墙倒塌之后,后果将是不堪设想,大量的并州军将会顺着这个缺口涌入到城中,而失去了城防的乐成,将会沦入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可惜蒋秀没有那个通天的本事,只能是无可奈何眼睁睁地看着裂缝越变越大。
城墙的倒塌起初还是很慢的,但是倾斜到了一定的角度之后,那裂缝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张大了,然后发出了巨响之声,轰然倒塌。
那些尚未来得及撤退的冀州兵惊得是魂不附体,他们紧紧地抓着城墙,就宛如是在汪洋大海之中,置身于一叶即将沉没的孤舟之上,绝望而无助地跟着城墙倒了下去。
轰然的巨响之后,伴随着的是漫天的尘烟和碎屑,被劲风所裹挟着,呼啸着四下激散,许多还滞留在残存的城墙上的冀州兵尽皆被这些碎砖屑所划伤割伤。
尘烟笼罩之下,双眼根本就无法视物,只看到眼前都是黄茫茫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更别说看到别的人了。
糟了!这是蒋秀的第一反应,城墙的倒塌等同于给并州军创造了一条进城的通道,如果冀州军不能在第一时间将这条通道给堵上的话,那乐成的失守也只是迟早的事。
但现在比较糟糕的是,倒塌激荡起来的尘烟比最厉害的沙尘暴都更猛烈,守军根本就看不到缺口处的状况,而并州军则会趁此机会发起攻城的,如果被他们攻到近前,那可就麻烦了。
城墙在投石车的最后一轮进攻之中,最终是轰然倒塌,顿时并州军是欢声暴动,吹呼雀跃起来,冀州军所倚仗的就是这道城墙,如今城墙倒塌了,他们还有什么依仗的本钱?
并州军的几大校尉看到这一幕,个个是两眼放光,这可是他们等待已久的机会,众校尉目光一齐看向了羊祜,不管出现任何的状况,没有羊祜的命令,他们可都是不敢擅自出战的。
羊祜看了他们一眼,微微一笑,沉声地下令道:“擂鼓,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