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
她睡着没关系,农伯年不为所动,继续耐心而温和地把最后一页讲完。末了,把手掌按在她的肚皮上轻轻抚摸下,微微一笑:
孩儿们,今天的课讲完了,好好歇息吧。
唉,他是孩子的亲爹,尽量培养孩子们的求学精神,不让他们将来步亲妈的后尘。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
农伯年用被子把她盖严实了,轻轻下床,回卧室洗澡。洗完了,到她的卧室浴室看了看,把洗衣机里已经洗干净的衣物取出晾挂。
即便结了婚,两人在生活中依旧保持单身的习惯,自己的事自己干。
可她现在身子重,行动多有不便,他帮一下忙很应该,晾挂完毕便出去了。
这个房间里,想必有一条属于她自己的秘密通道,每天夜里把她带到另一个地方,造出那神奇而独特的丹药。
她不说,他便不问。
最好的夫妻关系,未必做得到坦诚相待;各自保留小秘密,也未必做不成好夫妻。
她有秘密,他也有,她的超乎现实些而已。
夫妻之间贵在包容大度,互不干涉,互相迁就,不违背做人的基本原则。更不要触及夫妻最基本的信任底线即可,比如精神或身体出轨之类乱七八糟的。
眨眼之间,重生的他和她又要当爸妈了。
一辈子其实很短,即使平平淡淡的过,时间也过得飞快,哪有时间想些有的没的?
回到书房,拿起自己要的资料和笔电,在熟睡的女人脸颊上轻吻一下,而后悄然离开了房间。
话说,她好像跟他的书房卯上了。
他在卧室的时候,她很少主动过来。一旦书房的灯亮了,不消半柱香的工夫她铁定出现,撒娇打滚把他的注意力从书本上挪开。
讽刺的是,她对他的书完全没兴趣。
啧,怪癖。
……
一夜无话,第二天,夫妇俩一如既往的开始毫无新意的日常。
年哥上班了,罗青羽把那份没毛病的合约文件封好,交给过来的阿彩妹拿回公司交给吴云霞。
就这么的,她去年在大鹏企业的一年收益没了。所幸那只是沧海一粟,其他渠道的收入还是蛮可观的。
接着,罗青羽吩咐两位助理,帮她把山里的杂草除干净。一如既往的,由汤圆作代表,问出阿盖的心声:
“所有?”
“对。”罗青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春天了,杂草太多影响果树的生长,我的榴莲树就是被它们抢了营养才结不了果。往日这些活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可昨晚睡得不好,我现在得回去补个觉,辛苦你们了啊。”
说完,罗姑娘慢悠悠的挺着肚子回到自己的卧室。
院子里的阿盖和汤圆面面相觑片刻,整座山的草,好多啊!要除到何年何月何日?
不过没办法,撸起袖子干吧。
卧室里,罗青羽在床上侧躺片刻,闭目养神,听着外边的两人到了仓库拿刀、锄头和铲子之类的。
不管有用无用,先拿出去再说,免得来回跑。
这是他俩悄声商量的话。
约莫二十来分钟后,前院、后院彻底没了动静。
罗青羽睁开双眼,关窗,关门,拉好厚窗帘,闪身进了丹炉山,把先前让他俩分好类的药草按量扔进炼丹炉。
再把扇子插在木头人的手臂上,拔出铜钥,然后静站一旁看着。
但见扇子不紧不慢的动起来,炉火腾地升起,一闪一闪的火光映照着她姣美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