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来一群人。
罗青羽望了一眼,瞧见几位年轻人簇拥一位老人、小孩热热闹闹的往这边过来。她耳尖,听到小孩的哭声,直到一行人来到跟前才看清楚哭的是谁。
罗青羽一脸惊讶,脱口而出。
“小梨?”
哭的正是小梨,这位在人前略显活泼大胆的小姑娘,相当罕见的哭成个泪人儿。罗青羽打量她一眼,正值寒冬,她穿着一件臃肿的厚外套,行动自如。
但额头和嘴角边有些淤青,像摔跤,也可能挨了打,伤得不轻哪。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小姑娘今年应该读五年级。
“小梨?怎么了?不听话被奶奶打了?”好歹当年教过小姑娘跳健身操,她又是唯一坚持跳的,罗青羽忍不住关心一句。
小姑娘泣不成声,摇摇头,说不出话。
孩子的奶奶愁着一张脸,喃喃解释,“不知道是谁打她,问她又不肯讲,说摔跤摔成这样。你瞧瞧这手……”
老人说着,小心翼翼的提起孙女的左手,撸高小袖子给她看,哗,肿了!
“她今天下课早,我给她一只番薯垫垫肚子,结果她说手没知觉,拿不住,我看恐怕是断了……”老人忧心忡忡,“我正要带她到你家看看,你.妈在家吗?”
“哦,在,我带你们去。”罗青羽连忙前边带路。
她和小梨祖孙走了,人家有正经事做,谷天凤三人没跟着,倒和随小梨祖孙来的几位年轻人聊起天来。
不是他们没有同情心,而是农家孩子断个手、骨个折实属常见。哪位乡医住得近就找哪位接驳一下,疼个几天就习惯了。
只要不见血,没晕厥,大家便淡然视之。
“曹冰,你来干嘛?”谷天凤瞅隔壁村的曹冰一眼,半开玩笑,“也来报名?”
曹冰是隔壁村的,隔壁村也有报名点,何必跑一趟?
“没有,大鹏那晚开会不是说要请一些博主为他们公司做宣传吗?你考虑得怎样?同意的话现在到杨氏小筑跟他们面谈,杨小姐也在,说不定能泡泡温泉。”
与大鹏的公司签约,成为宣传部门的一员。
考虑到两位博主的工作性质,谷展鹏说他俩不必到公司打卡,不影响他俩的工作习惯,召必回便妥了。
谷天凤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过还是跟着曹冰走了。
有工作的人,自信满满,走路有风;没工作的人得过且过,心里没着没落,虚得很。
就这么的,一群年轻人继续坐在山边的草地上,商量明年的打工计划:
“阿豪,你明年去不去大鹏家工作?”
“我爸妈让我去,家里弟弟妹妹要读书,没钱给他们交学费。”这当然是借口,靠他挣钱交学费,弟弟妹妹铁定要辍学。
25、6岁的年纪,该稳定下来了。
……
说回罗青羽,把小梨带回爸妈家,一阵忙乱,小姑娘额头的擦伤和淤青消过毒,敷了药膏。至于她的左手,小姑娘家家的手腕骨头脆,断了。
谷宁趁她只顾着哭时把断开的骨头扳回正位,刹那间哇的一声,哭声惊天动地。
之前是吓哭,现在是痛哭。大冷的天,痛得她满头大汗。
“我先简单做个处理,七婶,等一下你要带她去医院,仔细查查其他部位有没受伤。”
最好把孩子的爸妈叫回来,或者找邻居帮忙,否则一个老人连医院的方向在哪儿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