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野一把捏起咸鱼打出的牌用力往桌子上一拍,咋咋呼呼的样子不但把正在走神儿的咸鱼吓得一激灵,连病床上那位都跟着一哆嗦。
“你咋还走神儿呢?”邓书香慢吞吞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埋怨,最后还别有用心的跟了一句,“你看,这第一把就让别人胡了吧。”
咸鱼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将子弹推出去,胡思乱想之下,这牌自然是越打越烂,直到最后输光了手里的几百美元,他似乎都没能回过神儿来。
何天雷三人给这傻小子做局拉媒牵线,石泉自然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恐怕也只会亲自下场表示支持。
肆虐的沙暴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停歇,甚至等到第二天天亮还有变大的趋势。保险起见,石泉和大伊万仅仅只是隔着手台简单商量了两句便决定继续等着,等到什么时候这场沙暴停了什么时候再走。只不过这俩人唯一的区别是前者是真的不急,而后者是真的心虚。
一觉睡到中午,石泉和艾琳娜俩人窝在房车里简单的弄了些吃的,围着沙发桌相对而坐,一边填饱肚子一边欣赏着车窗外的漫天黄沙,在他俩中间的沙发上,膘肥体壮的冰糖站直了身子,将两个粗大的前爪搭在沙发靠背上,同样瞪着大眼睛打量着窗外漫无边际的猫砂盆。
同样被窗外风沙吸引的不止他们,突然闲下来的俱乐部众人也难得有兴致欣赏着沙漠里的景色,各自想着不同的心事。
“老板,雷达显示正北方有辆车过来了,距离只有五公里。”阿瓦的声音突兀的在无线电频道中响起。
“嗯?”石泉诧异的用遥控器打开了雷达监控屏幕,同时暗自开启了地图视野,然而这次地图视野中却根本没有出现预警的红色箭头。
“难不成失效了?”
石泉打量着在雷达屏幕中缓慢接近的光点暗自嘀咕了一句,随后抄起手台应道,“先盯着他的动向,这么大的风沙能见度有50米就不错了,只要对方没发现我们就不用理会。”
“收到”阿瓦干脆利落的回应了一句便再没了声息。
几乎所有的房车里,所有人有不约而同的开启了雷达监控屏幕,关注着那枚缓缓接近的信号光斑。
最终,这辆车在距离车队仅有不到一公里的位置斜切着往西开过去,并最终消失在了距离他们不到两公里的区域。
“会不会是反正斧的人?”艾琳娜一边细心的擦拭着拆解开的佩枪零件一边问道。
“单车的话应该不太可能,不过不管他们了,只是一辆车而已。”
石泉同样拔出佩枪开始日常惯例的维护保养。这沙漠里别的还无所谓,但无孔不入的沙子即便是隔着衣服也能飘到佩枪的缝隙里和残存的枪油混合变成最不受欢迎的研磨膏。
那辆来历神秘的车子虽然让众人绷紧了神经,但也是实在不用刻意关注,相比只下,这场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沙暴带来的威胁反而更大。
太阳升起又落下,当夜幕再次被朝阳点亮的时候,这场肆虐了三天的沙暴总算风消沙歇重归平静。
在房车里憋了三天的俱乐部众人和图阿雷格人纷纷跑出来放风,甚至连冰糖和它的那两个跟班儿也像是疯了一样在松软的沙地里又拉又尿疯狂埋土刨坑。
“要不说咱是专业挖土党,养的猫都喜欢刨坑。”咸鱼一边拆卸医疗车的空气滤清器一边说道。
“那是屎尿憋的”阿萨克憨声憨气的说着,顺便将卡在车顶防砸网上的碎石丢了下来。
“不说实话能死吗?”咸鱼撇撇嘴,冷不防同样在车顶忙活的邓书香再次神补刀了一句“能憋死”。
咸鱼朝车顶的俩壮汉比出个中指,继续心不在焉的清理着滤清器里几乎塞满的黄沙。
用了一个多小时,众人总算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不过一来出于安全考虑,二来让太阳能板趁着现在多储备点电量,石泉最终还是决定等天黑之后再动身。
重新撑起的伪装网带来了大片的阴凉,厚实的帆布被铺在温热的沙子上,早就在车里憋疯了的众人并没有回车里吹空调的打算,忙完之后各自找了片地方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的消磨着中午的酷热。
直等到太阳落山,十多辆车先后启动,在图阿雷格人驾驶的乌尼莫克带领下朝着正西的方向踏上了归途。
每辆车的车尾,足有四五米高的细长旗杆顶上,七彩的LED小灯随着车子翻过沙丘而来回挥舞,画出的凌乱光线条醒目的提示着后面的车子保持安全车距,同时也标示着自己的位置。
然而还没等他们开出去十公里,车队侧面的沙丘上突然亮起了一道刺目的光束朝着他们疯狂闪动,恰巧开着车窗抽烟的何天雷甚至还能听到那座沙丘上几乎破音的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