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间,张依依不知怎么想起了三足乌,猛的看向洛启衡,颇是懊恼地说道:“小乌呢?”
出发前往坠仙渊时,她记得洛启衡曾说过三足乌先他一步到坠仙渊附近察看来着,怎么后来他们似乎都把三足乌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也怪她,当时在坠仙渊附近来回搜查了半天,愣是直接把三足乌给忘了,偏偏洛启衡这个主人更不靠谱,在那儿一直都没见到小乌也没见他提及半字。
“……”
洛启衡也没想到依依这会儿怎么突然想起早就被她给遗忘的三足乌,一时间也有些忍俊不禁。
“笑什么笑,我问你小乌呢?你之前不是说他先你一步到了坠仙渊附近吗?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看到小乌的影子?”
张依依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还敢笑她的不靠谱狗男人,倒是丝毫没有自己也才是刚刚想起三足乌的心虚感。
“好,我不笑。”
洛启衡一把抓住依依那只并没什么力度打他的手,一本正经地握着,柔声解释:“我们赶到坠仙渊附近时,小乌有些私事要处理所以并没在原地等咱们。后来咱们进入坠仙渊世界颇为匆忙,你没问起,我才没特意提及,再后来也就没时间想别的,倒是把它给忘了。不过你放心,他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知道你还这般惦记关心他,一准不知多高兴。”
“呃……我也是一时忙忘了问,但你最后那句话不是故意说的反话笑话我?”
张依依有些心虚,貌似比起洛启衡来,她好像才是那个差点把三足乌忘得一干二净的人。
不过面对男朋友,她到底还是有着往男朋友身上甩锅的理直气壮,毕竟不转移一下责任,这后知后觉着实太让人尴尬。
洛启衡却是半点都没有被甩锅的不快,相反这一刻竟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无师自通地将所有责任主动背到了自己身上。
“我怎么可能说反话笑话你,本就是我的错,我应该第一时间便将小乌的情况告诉你才对,以后再有类似的事,都会及时告诉你,不会再让你担心。”
他说得很认真,没有半点的敷衍,主观上也全无哄人之意,相反每一字都是当真在反思与总结自己做法不妥当的地方,将张依依所说的第一句话都用心地听了进去。
可这种纯粹反思而无意的哄人往往却最为撩人,张依依向来脸皮厚也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刚的甩锅之举。
“行吧,既然你知道错了,那这事就既往不咎了。”
但无论如何,她也只会将错就错、“蛮横”到底,男朋友的态度深得她心,大不了以后她也对他更好便是。
三足乌完全不知道在他毫不知情的时候,自己竟然会被这两位如此“惦记”了一番。
没过多久,消失了三天的贾放歌终于再次现身。
不过原本说三天之后便带洛启衡与张依依入上层大陆的事却是因故得改期了。
“前往第八、第九层大陆一事,暂时得推迟。”
贾放歌径直朝洛启衡量与张依依说道:“原本本君只是想把自己在这里基业收拾打包掉就走人,三天时间足矣。不过现在,有人这是巴不得要送本君一笔天大横财,这不收就走着实说不过去。你们等着,最迟一个月足够。”
他这次是专门回来通知一声,免得他久不归来这两个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或者不打算走了。
“前辈这是要黑吃黑?”
张依依一听顿时觉得有好戏:“能带上晚辈一起长长见识吗?”
好吧,她的确也想跟着去碰碰运气,毕竟进入坠仙渊这么久,她跟洛启衡本身都没有得到过半点好处,没有横财,如何发财致富?
“什么黑吃黑,丫头说得太难听,都说了是有人主动要送的。”
贾放歌不在意地说道:“至于你们两个想跟着便跟着吧,毕竟好不容易来一趟坠仙渊,不给你们仙界的亲朋好友带点特产就回去,也说不过去。”
“前辈说得太对了!”
张依依笑着朝贾放歌竖起了大姆指,带特产回去什么的,这种事她最喜欢了,果然前辈就是前辈,连说的话都深得她心。
“行了,马屁就不用拍了,你们两个跟上,至于剩下那个拖后腿的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等着便是。”
贾放歌这句话不仅是对洛启衡与张依依说的,同时也传到了洞府另一地方独自呆着的朱睿耳中,算是通知过了。
他早就看出朱睿跟这对小情侣并没有太深入的关系,但既然小情侣当时没有抛下昏死过去的朱睿,还愿意将人带上,想来那人对他们来说自然是有点用处的。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默认了朱睿的存在。
“有点远,你们也上来。”
很快,贾放歌取出一件飞行仙宝,顺带着也载上两个小辈一程。
三人很快正式出发,而目的地只有贾放歌心中清楚。
“丫头,你怎么不再问本君为何坠仙成魔?也没再提及过程素心半字?”
路上,贾放歌不知哪根筋又不对了,竟然主动跟张依依扯起了三天前避而不提之事。
张依依微微顿了顿,片刻后却是坦然而道:“之前晚辈会提及这些,的确是因为当时在坠仙渊这样的地方看到前辈您太过惊讶。但这些毕竟都是前辈的私事,前辈不想说,晚辈唐突问出已是冒犯,之后自然不会再做追问。”
“啧,想得可真多。难怪本君左等右等也不见你们再问第二回。”
贾放歌一脸好笑地说道:“本来还想吊足你的胃口,到少等你连问三回,问到你挠心挠肺时本君再告诉你们答案,看来若是本君自己不主动提,你们两个倒还真能一直憋着不问。”
张依依听到这话,顿时无语。
她下意识地侧目看了看洛启衡,却发现对方倒是面色不变全无意外,只是在碰上她的目光时,这才朝她微微一笑。
贾放歌看着这对小情侣在他面前眉目传情,也不免跟着笑了笑,丝毫不见半点触景伤情的模样。
下一刻,他淡定开口,就跟讲着别人家故事一般说道:“飞升后不到一百年,程素心便跟别的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