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房间重新加了一道安全牢固的防御隔离阵法,便自行进入了随身空间之中。
母亲当初留给她的爱女小宅早就已经被她整个搬进了空间,当初飞升时,爱女小宅主体基本得以保留,只不过飞升后的这数十载,她还是头一回有这闲心闲情闲功夫单纯地进来坐坐,休息休息。
躺在舒服的摇椅上随意地晃动,张依依闭着眼睛悠闲地晒着根本就没有的太阳,像是睡着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毛球也不知道从随身空间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灵巧地蹦到张依依的腿上,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也跟着窝下睡大觉。
一人一兽谁也没有打扰谁,睡得一个比一个香甜。
张依依这一觉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哪怕空间内根本没有黑白交替,但全然不会影响到她睡了个飞升近十年难得的好觉。
再睁开眼,她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后,继续窝在摇椅上并未起身,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慵懒安逸,目光微微还有些迷糊,也不知到底是在放空还是重新又开始在想着什么。
毛球在张依依醒来的那一刻也已经清醒过来,只不过却并没有打扰依依这一刻难得的真正放松与宁静。
它平日里虽然看似没心没肺什么都不管,但却比谁都知道飞升之后的依依从容镇定无畏无惧下的真实感触。
一个人向来坚强勇敢乐观豁达,却并不代表就不会孤独、不会疲倦、不会害怕,毕竟这十年间,依依甚至连好好休息,无所顾忌放下心来踏踏实实睡上一觉都是一种奢侈。
好在,他们现在已经搭乘上了前往北部大仙域的仙舟,等找到那几个虽然它并不怎么喜欢,但到底对依依真心真意相当不错的老家伙后,依依也能够像今日那个叫楚辞的女人一般,有着人宠着护着、有亲可靠,有家可依。
“呃,你在想啥呢,怎么感觉你看着我像是看个小可怜似脆弱不堪的?”
张依依撸了一把毛球,心情颇佳。
都修到了玄仙境,她却还是保持着前世当凡人时的习惯,用睡觉这样的形式来缓解放松,效果出奇之好。
“我在想,你刚刚怎么不跟那个叫楚辞的女人一争高下。”
毛球哪里可能说真话,太过煽情的毛球绝对会被依依给怀疑是不是遭遇了夺舍,它还是适合胡说八道不着边际显得正常。
“我为什么要跟楚辞一争高下?”
张依依没搞明白毛球脑子里一天到晚到底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倒也的确觉得毛球刚刚看她的异样或许真的只是自己睡迷糊后的错觉。
“争你师父跟他叔叔到底谁最俊美无双,谁最年轻有为,谁最好之类的呀。”
反正在毛球看来,这两个女人一个师控,一个叔控,眼光都不咋的,偏偏能够混到一起也算是半个同类?
“肤浅,这还能争吗?当然是我师尊最好,不过现在咱们还得指望人家当临时靠山,就没必要非得说出来争这种事实长短。”
张依依拍了拍毛球的小脑袋,转而说起了正事:“对了,我让你替我留意是不是有人暗中窥视,你可有什么新发现?”
从踏上这艘仙舟之后,张依依便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仿佛时不时地会出现在暗中窥视于她。
她悄悄查探过,却又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几次下来甚至于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穿梭传送时消耗太过,太累才会引发这样的错觉。
后来楚辞说她叔叔是金仙,也在这艘仙舟上时,她又以为是因为楚辞的缘故,所以之前几次暗中窥视的很可能是楚辞的叔叔。
但当她真正见到楚昂时,立马便排除了这种可能,因为两者间的气息截然不同。
再之后,她从楚昂嘴里无意间得知,这艘仙舟之上还有另外五名金仙的气息存在时,张依依立马便意识到,之前她所以为的异常并非错觉,那种偶尔出现的暗中窥视很可能真的存在。
除了仙舟本身随行坐镇的三名金仙以及楚昂之外,也就是说如今这艘仙舟上还有其他两名以乘客身份搭乘仙舟的金仙境大能。
而之前曾在数次于暗中窥视她的存在,至少得是金仙境的实力才令她根本无法反追踪到,极有可能便是另外的两名金仙乘客。
“我暂时只能确定,的确是有人在暗中窥视,不是你的错觉。”
毛球说着,突然不知打哪里摸出一根玉簪子出来,递到张依依手中:“你把这个戴在头上,我在上面刻了追踪的阵纹。等之后出去打转时,若是那藏头藏尾的鼠辈若是再暗中盯你的话,我自然就有办法能知道到底是谁。”
“保险吗?对方很可能是金仙,你别偷鸡不成反受伤才好。”
张依依细细看了看那根玉簪子,嘴里虽问这问那表示存有质疑,不过随后便将簪子直接插到了头上。
“怕不保险的话,你别戴呀,戴得这么快,你这到底是怕我受伤,还是怕被对方发现直接暴露?”
毛球气鼓鼓地白了张依依一眼,显然很是不满自己的能力受到质疑与挑剔。
“人家不早就盯上咱们了吗?暴露不暴露的有什么区别,我是真担心你受伤好不好,不是不信你的本事。”
张依依笑着安抚道:“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已经戴上了吗,等过两天正好与楚辞出去转转,这东西估计很快就能派上用途了。咱们毛球真厉害,这么复杂强大的阵纹都能随意刻成!”
安抚好了毛球,又过了两天,楚辞果然又来找张依依去最下层的商街愉快玩耍了。
这一回张依依自是没有再推辞,因为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从她踏上仙舟的那一刻起便总时不时地在暗中偷窥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