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依依仔细推算了两遍,发现还真有可趁之机,当下便应了下来。
几人又一起将细节都反复商量了个遍,最终发现没有任何遗漏之处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结束,各自回屋。
“你是在担心依依吗?”
夜色下,袁瑛发现洛启衡独自一人不知看着张依依那边的屋门看了多久,似是发呆,又似是在思索着什么问题。
见洛启衡只是侧目看了她一眼,而后便重新将目光挪了回去,并未吱声。
袁瑛也觉得正常,当下又道:“放心吧,依依机灵着,借着施行秘法之便行事,不会有什么事的。更何况,就算真有什么,我们也都在的。”
哪怕是袁瑛这么心思粗犷者,这一回的天狱之行她也发现了洛启衡对依依的一些不同之处。
但依依似乎还是与从前一般无二,洛启衡在依依面前也并没有什么出格之处,所以她就算是嗅到了点什么也没有多嘴乱说。
更让她觉得有些难以理解的是,洛启衡明明修的是无情剑道呀,这若是真动了心可是如何是好?
“她说没问题自然没问题。”
洛启衡难得地回了袁瑛的话,随后便径直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说没问题目便是真的没问题,所以他不会因为这事而担心什么,但洛启衡没有说出的是,他担心的却另在其事,其他与依依有关的事。
比如说,那天迷雾林时,依依突然回头所看到的一幕。
洛启衡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对那天依依一人才看到的怪异画面那般莫名上心,甚至于这几日都有些快要影响到他的心绪。
他清楚的知道这当然不是好事,若是再这般下去,将来他只会离依依越来越远。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直接斩杀了心中那个疑神疑鬼没用的自己,把所有的蠢、懦、弱、畏彻底绞杀干净。
强大,不断强大,唯有如此,方有得到喜欢的资格,否则的话无非是害人害已!
这一刻,洛启衡心境顿明,盘膝而坐闭目修行。
而袁瑛完全不知道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间,洛启衡便直接经历了次心境的洗礼。
直到看着洛启衡那屋的屋门也关闭良久,她这才无意识地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罢了罢了,许是她真的多心了,就洛启衡那样心性的人,哪怕真对依依有那么一些超出兄妹之谊的喜欢,也不会真的影响到他的修行与道。
修真界到底是修真界,情情爱爱这样的东西根本连修士的边边角角都算不上。
哪怕是像张桐桐与陈凡两人相互爱慕,即将结成道侣,但这也绝对是在不会影响各自修行与仙途的基础之上。
特别是像他们这样的门派骄子,修行之心更是坚如磐石,哪那么容易自毁前程。
又是五天过去,陈凡不仅将所有材料通通炼化收拾妥当,而且他们五人之间的配合不断演练,倒是熟得不能再熟。
加之张依依秘法一事也没必要再做拖拉,是以这一天不仅提前通知了黄述州,而且一行几人也没有再做耽误,直接再次飞往了迷雾林外。
毕竟,按照黄述州替他们设定好的戏路,二师兄等人最后就是死在迷雾林中,所以秘法超度之时,当然得在迷雾林外最为合适。
张依依直接起术,手中灵活的变化着各种手势,嘴里亦轻声呤唱着极至古朴的秘语,一时间以她为中心整整百米之内竟是形成了一层暖黄色,将她以及黄述州等人通通纳入其中。
不得不说,这样的情形当真是十分能够唬人的,毕竟为了不让黄述州起疑,她是真的并未做假的在施展着一段超度秘术。
只不过,这个过程并不可能真的完整,却又完全不会让旁人轻易看得出问题。
而此时黄述州的确在张依依的施术以及呤唱中感受到了一股说不出来的祥和与神圣之力,且方圆数里的恶灵竟然也受到这股力量的影响,变得异常平和下来,当下自是对于张依依的超度秘法更是深信不疑。
他也曾见过其他人使用不同的超度之术,不仅方式与张依依所使完全不同,且那种感觉也完全比不上现在。
在他看来,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这的确是张依依为她的师兄所特意费心费力施展的超度秘法,而且这秘法之效绝对是顶级。
张依依则是一副完全沉入到超度之中的模样,并没有半点分心之样。
而此时,她的手势已然停了下来,但嘴中的呤唱却并未停下,只不过已然渐渐换到了招魂这一步。
黄述州感受到了某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牵引,哪怕只是那么一下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受到了一丝吟唱的影响,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明白连他的境界都无形中受秘法所影,那么被超度的目标重入轮回几乎是板上钉钉。
他目露精光,贪婪无比地盯着张依依,这份秘法他是要定了!
而就在这时,张依依素手一扬,将提前炼化准备好的东西朝着空中抛散了出去。
明明看上去本是丹药一般模样的东西,抛出去后却是在空中化为细得不能再细的粉末,无风自动,均匀地扩散到了暖黄色所笼罩着的每一处地方。
黄述州身上自然被沾上了一些粉末,他微一闻便知道这些粉末之中含有沉沙血、千年乌木等物,是以并未有任何的怀疑,更加没有主动隔开那点粉末临身,免得打扰到了张依依施法。
而正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误判,黄述州完全不知道自己竟然已被算计到,心里还在做着大阵开启后先强夺张依依秘法的美梦。
又过了一小会儿,忽然间,张依依嘴里的呤唱之声中断了下来,与此同时,那些笼罩他们的暖黄色光芒也是毫无征兆的熄灭。
“怎么回事?”
黄述州神色顿变,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不解与急迫。
“找不到亡灵,不知为何怎么也召唤不到二师兄的亡灵!”
张依依哭丧着一张脸,几乎都快要急得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