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毒设备、制毒原料和已制成的麻黄碱被一车接着一车拉走了,后山的废弃设施被安装上几扇铁门封起来了。
制毒团伙布设的电缆已被切断装车拖走,连水电站都被公安机关查封了。
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追究水利局、乡镇和辖区派出所等于相关单位的责任。毕竟这里不只是被违法犯罪分子用来制毒,而且对环境造成了很大污染。
不过这些不关韩昕的事,刚刚过去的三天,他和王国正过得很滋润。
白天躲在一个干燥的小山洞里睡大觉,等傍晚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走了之后,再悄悄摸到山腰处,架起热成像仪监视水库周边有没有动静。
至于补给,程支跟本地公安局的领导打过招呼。
局里只要有车过来,就会让司机捎带干粮、水和充满电的大容量充电宝,放在上次王国正下车的地方。
一转眼天又快黑了,环保部门的工作人员收拾好仪器设备,驱车回县城。
方圆三五公里内,就剩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老头,留在水电站看门。
韩昕架好热成像仪,回头笑道:“王叔,还跟昨晚一样,你在这儿帮我盯着,我下去转转。”
“天还没黑呢,等会儿再下去吧。”
“也行。”
王国正已经学会了使用热成像仪,一边通过仪器观察下面,一边嘀咕道:“小姜,你会不会搞错,那个老混蛋要是早走了怎么办。”
韩昕掰下一根枝条,当作牙签剔了剔牙,笃定地说:“公安查抄水电站的时候,他就躲在水库附近。那会儿跟这几天的白天一样,到处都是人,借几个胆他也不敢露头。”
“可已经三天了,他不吃不喝,会不会饿死!”
“三天不吃饿不死。”
“那他出来肯定会找东西吃。”
“所以我盯住通往山前面那个村的小路。”
王国正把热成像仪对准水电站方向,喃喃地说:“如果是我,明知道水电站有人,肯定先去水电站找吃的。”
韩昕笑道:“别说他不知道水电站里只有一个老头儿看门,就算知道他也不敢去。”
“为什么不敢?”
“因为他犯了事,被公安抓到是要掉脑袋的事!”
“这么严重!”
“不然我也不会在这儿等他露头,我敢打赌,他肯定躲在附近的角落里,悄悄观察附近的风吹草动。”
“他到底犯了什么事,被逮着还要掉脑袋。”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听我姐夫说的。”
王国正想想又问道:“小姜,既然公安也想抓他,那我们逮着他,有没有奖金?”
韩昕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禁笑道:“可能有。”
“你给你姐夫打个电话,让你姐夫帮着去问问,要是我们运气好真逮着了,那这钱不要白不要!”
“还真是,我这就打。”
老王同志这人其实挺不错的,至少讲义气。
并且能“吃苦”,换作别人在山里猫三天,就算不会跑也会有怨言。
韩昕觉得只要有机会,就应该帮他争取点什么,当着他的面,拨通了“白衬衫”的电话。
可能受疫情影响,顺藤摸瓜找到的几个制毒窝点都没有开工。
程文明经上级同意,没急着组织收网,而是频频调整部署,先组织力量盯住十几个嫌疑人,打算先搞清楚他们的毒品藏在哪儿,他们究竟有多少下家,然后再来个一网打尽。
接到韩昕电话,他很直接地以为有好消息,急切地问:“是不是逮着钱志鹏了?”
“暂时没有,这两天人太多,无人机在天上飞来飞去,警犬来了七八条,他怎么敢露头。”
“那有什么事?”
“姐夫,你能不能帮我跟公安局的朋友打听打听,逮着姓钱的有没有奖金。”
程文明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应该有,就算没个多也会有个少,我明天去问问。”
“行,等你消息。”
……
与此同时,钟局正坐在距水电站十六公里的派出所里,通过电台听值守在各布控点的民警辅警汇报。
水电站方圆十公里内的大小道路全被封锁了,行人进出要出示身份证,车辆要停下来接受检查。
考虑到江南同行还留了一个侦查员在山里,钟局觉得辖区有人制毒已经够丢人了,不能再丢人。
所以从特巡警大队抽调了十二个小伙子,又从附近村里找了四个熟悉地形的向导,分成四组,悄悄摸进了山里,埋伏在水电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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