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这样一座城池并不容易,朕岂能给你剥夺了!”
听刘皇帝这么说,刘煦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恍过神来,考虑到适才的语气,赶忙躬身一礼,有些“惶恐”地说道:“臣一时心切,言辞不当,冲撞陛下,还乞恕罪!”
刘皇帝摆了摆手,低头继续研究着,嘴里随意地问道:“你有什么想法或要求,也一并说出来吧!”
刘皇帝既然开了这个口,刘煦自然也不客气了,按照此前的封国条制,一旦开国,自主性固然增加了,但来自朝廷的支持也必然大幅度减少,眼下恐怕是最后一次提需求、要支援了。
因此,稍加思索,刘煦便开口了:“陛下过去的恩赏已丰,臣不敢贪得无厌。安东若封国,臣只有四点要求。
其一,安东的治理,离不开赴边官吏的辅助,都督府下职吏,臣希望能够保留!”
刘皇帝颔首:“他们本就是你的下属,不过,能留下多少人,就看你的手段了!”
“其二,安东这些年整体虽然稳定,但小乱难已,骚扰不断,尤其是北方的室韦人,屡屡骚扰犯边,虽属疥癣之疾,但不得不防。因此,安东驻军,臣希望能划属安东国下!”刘煦又道。
不论任何时候,涉及到军队、军权事务总是敏感的,听刘煦这么说,刘皇帝立刻皱起了眉头,不过既然开了封国的口子,在这方面终究是放开的。
眼下安东的近万驻军,虽然已经有朝廷、都督府双重领导、调配的趋势,但其供养仍以兵部为主,其军令仍受枢密院节制。
这些兵马,还是朝廷的“财产”,还是带有暴力及权威的财产,即便安东开国了,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送给刘煦的,别的且不提,那一千轮戍的禁军就不是刘煦所能染指的。
稍微考虑了一会儿,刘皇帝道:“安东需要保留一定的军事力量,但安东驻军具体如何设置,还需由枢密院进行切分调配,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枢密院商量!”
“是!”虽然没有得到刘皇帝一口的馈赠,但刘煦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倒也不失望。
紧接着,刘煦又继续道:“其三,安东的发展,始终受限于人口,尤其是汉民人口,臣希望即便安东开国,朝廷对安东移民也要继续放开,各地官府不得设阻!”
听刘煦这么说,刘皇帝深深地看了眼微垂着脑袋的刘煦,缓缓道:“关于移民之事,朕还是一贯的态度,不得强制强迫。在此基本原则之上,你若能像当年那般吸引百姓前往,朝廷又岂有设阻的理由?安东纵然开国,那也是汉土,大义上仍需受朝廷节制,至于人在哪里,并不是最要紧的事......”
“谢陛下!”听刘皇帝如此表态,刘煦当即表示感谢。
“还有一条是什么,一并说了吧!”看刘煦挤牙膏式的提要求,刘皇帝隐隐有些不耐烦了,说道
刘煦再拜道:“安东的发展,既离不开官民的辛苦经营垦殖,也离不开与各地的贸易交流,这最后一条,臣希望能永久保持开边开市,鼓励商旅往来。
臣此前规划了一条连接绥化、率宾州的道路,已然动工,兴筑两百里,率宾州虽然划归朝廷直辖,但这条道路联通陆海,仍旧具备极大价值,希望可以继续修建,也希望朝廷能够分担一部分筑路之资......”
刘煦言罢,刘皇帝思考一阵,终究还是吐出一个字:“可!”
再度看了刘煦一眼,刘皇帝也不得不感慨这个儿子的眼光,所提四条,对于安东国来说,都是最为根本之事情,也是最实际之事。
而这样的表现,也不免再次引起刘皇帝的感慨,别的素质且不说,至少在做事上,这个长子的才干还是十分出挑的。
只是,宝座只有这么一张,刘皇帝也没有办法,除非,皇帝也能够轮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