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旸,问:“你有什么看法?”
刘旸说道:“您的远虑令人敬佩,但未来不成定数,总是难料,过于纠结,只会让自己患得患失!”
“你觉得我现在是患得患失?”刘皇帝眉头微微耸,似乎有些不悦。
刘旸低下了头,平静地应道:“且,以儿之见,不论形势如何发展,只要大汉保持强盛,那么不论契丹如何发展变化,都难以对大汉构成威胁。倘若大汉本身出了问题,没有契丹,也会有其他麻烦降临.”
听刘旸这么说,刘皇帝突然有些恍惚,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这番论调,我当年似乎说过”
沉吟片刻,刘皇帝突然苦笑着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看来我真的是老了,这脑子也有些不够用了!”
“您只是为江山社稷,思虑过甚!”见刘皇帝竟面露萧索,刘旸赶忙道:“何况,您的考虑不无道理。您此前所提,不只要漠北契丹名义上的臣服,朝廷还要对契丹形成实质的影响控制,这才是朝廷接下来对契丹政策的重点!”
“说说看!”刘皇帝抬手示意了下。
刘旸想了想,道:“近来,儿也在多方咨询契丹事务,有些心得。儿以为,过去的这些年,尤其是近五年,朝廷的做法是可取的,一面严厉封锁控制,又给民间贸易往来放开一道口子。
而通过贸易,攫取漠北的财富,增强他们对中原的依赖,同时籍此培养了一批亲近朝廷的契丹上层贵族,毕竟他们在与大汉的交流中得到了好处。
只要这么一批势力,能够掌权,朝廷也支持他们的权势地位,那么他们就是朝廷控制漠北最好用的爪牙。而朝廷付出的,只是一些钱财物资罢了,同时,通过贸易,大汉也能从中得到一定好处,漠北的牲畜皮毛还是有价值。
爹您此前说过,经济控制,大抵如此”
顿了顿,刘旸又道:“另外,也不能让契丹过于安逸,眼下的形势,就很不错,不论是西面的乃蛮,还是东面的室韦,对他们而言,都是威胁。
只要形成平衡,朝廷作为仲裁者,也可根据形势,扶持打压,以保证草原局势不失控。或者,还可对漠北诸部势力进行进一步的分化,通过对那些大部族、大贵族分封,拆解其势力,只要内斗不断,那朝廷自然可安.
儿以为,最重要的还是大汉要稳步前进,如此,不论塞外局势如何发展,都难以威胁到大汉!”
听刘旸说完,刘皇帝一时间沉默了,沉思了好一会儿,方才长吁一口气,扭头表情复杂地着自信从容的刘旸,叹道:“过去,对契丹事务,我一直不肯放手,就是存有心结。如今看来,是该放手了!契丹的事,我不管了,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闻言,刘旸意外之余,赶忙恭敬地应道:“谢爹信任!”
“管,又还能管多久呢”刘皇帝又嘀咕了一句。
说着,还是忍不住提醒道:“韩德让还得再留一些时日,等契丹那边的变动,到时候,放与不放,就凭你意见了.”
在韩德让逗留东京的这段时间,朝廷这边可是有所行动,包括理藩院、武德司乃至皇城司在内的相关事务机构,都在积极动作,意图在漠北契丹内部,进行一场颠覆活动。
潜移默化地经营了这么些年,朝廷在契丹内部,还是培养了一些势力影响,当搅屎棍的能力,还是足备的。
“是!”对此,刘旸自然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