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为奴隶苦力,女人则尽数赏赐给将士,在西域这个地方,人力还是太稀缺了。
拿下龟兹之后,汉军就地休整了半个月,修缮城防,补充粮械,稳固龟兹以东的广大地区,而后领军继续西进,向天山南麓的末蛮地区挺进。
黑汗人则保持着他们的坚韧,虽遭惨败,士气大衰,倒也没有直接彻底陷入崩溃。汉军在龟兹的休整,同样给了他们一定调整的时间,哪怕十分短暂。
阿里亚曼在末蛮城将黑汗在天山以南所有的军队都聚集起来,并汇同了一万来源于国内的援军,辅以剩下的一万多骑兵,再从当地征集壮丁,彻底的穷兵黩武,勉强组织起了一支四万多人的军队。
然而,这四万多军队,即便谈不上乌合之众,但战斗力,绝对不如龟兹城的两万多守军。龟兹的失陷,对黑汗的打击是巨大的,尤其是大量精锐士兵的伤亡,可谓伤筋动骨。
当面对汉军再度西进的来势汹汹,或许是龟兹功败垂成的阴影,让黑汗主帅阿里亚曼的判断出现了差错。
不敢再据城而守,被动挨打,他们在龟兹以成据守、以骑制敌的策略,完全被汉军看破,基本宣告失败。而汉军的强大城战能力,也清清楚楚地告诉黑汗人,靠守城,是打不过汉军的,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而经营多年,以坚固着称的龟兹城,都抵不住汉军的进攻,何况末蛮这样的小城。因此,这一回,阿里亚曼选择率领全部军队,主动出击,东进迎击汉军。
比起城战,黑汗军队更擅于野战,并且,不顾后果组织起的四万军队中,最有保障的战力还是那一万多黑汗骑兵。
不论出于何等考虑,阿里亚曼近乎破釜沉舟的决策,都符合汉军的将帅的意愿。黑汗人对防守失去了信心,他们同样对龟兹血战产生了阴影。
双方会战于末蛮城以东一百余里的巴什镇,这一仗,双方摆开阵势,积极对攻。黑汗军队采取了他们最习惯的战法,把最擅长的东西都拿出来了,以ysl信徒为主的志愿兵疯狂冲击,常备军押阵于后,辅以骑兵游弋突击。
汉军则针锋相对,同样把他们步骑结合的战法拿了出来。比较有意思的是,双方不约而同地打起了埋伏,各自遣精骑,绕袭敌后。
汉军这边,是魏王刘旻亲率五千铁骑,绕行数十里,奔袭黑汗军后阵,最终,形成了一场大混战。
当战斗陷入僵持,黑汗军后继乏力的缺点便被放大了,汉军凭借着更精锐的士兵,更出色的指挥,有高效的组织,取得了巴什之战的胜利。
失败的黑汗军,一溃数百里,除了少量骑兵得以逃脱之外,余者或死或降。主帅阿里亚曼,这一回没能逃掉,于败阵之际,亡于乱军之中。
更为惨重的是,三千重骑,全军覆没,这可是八刺杀衮的支援的近卫军队,是黑汗国最为精锐的军队。
当然,消灭这支黑汗重骑,汉军也付出了巨大伤亡,甚至可以说,巴什之战重汉军大部分的伤亡,都是这黑汗重骑造成的。
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后,在刘旻的统帅下,汉军趁势西进,席卷天山南麓,占领托十干河、允护水流域。立足其间的以末蛮、乌赤为主的大小城镇,也被汉军轻松拿下,黑汗军根本无法再组织起有力的抵抗。
至此,汉军西征以来,历时三月有余,以伤亡过万的代价,拓地八百里,消灭黑汗军队五万余人,尽复西州回鹘旧地。
这也宣告着,在汉军的打击下,黑汗国二十多年东扩的成果,一次性全部吐了出来,天山以南的广大地区,黑汗国只剩下的西南麓的疏勒地区。
而疏勒地区,经过几次的兵力抽调,防御也几近于无,即便巴什之战的黑汗溃兵,大部分也没有选择西撤疏勒,而北上逃入天山要隘拔达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