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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一定的消息来源,但对于刘皇帝这些年的变化,如今的状态,对他的看法,这些都是无从探得的,只能通过一些侧面表现,来猜测。
而刘煦,也有太多的想法与建议向刘皇帝陈述,希望获得他的认可与支持。但这些都需要看刘皇帝的态度,而这也目前刘煦心里最没底的地方。
当然,不管心里有多少想法,脑子里有多少念头,但在直面刘皇帝时,刘煦还是显得很平静,淡定。经过当年登闻鼓案后,刘煦的城府也是越发深沉了。
刘皇帝专注地把茶水倒好,轻轻地推到刘煦面前,抬首正眼注视着他,目光中露出点温和的色彩,说道:“你在安东做得很好,为朝廷立了下大功,应该受到犒赏。不过,爵位已是亲王,钱财应该也不缺,我暂时也想不到怎么封赏你,且以此茶,聊表慰问吧!”
刘皇帝这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让刘煦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这是什么意思,这几乎就是在暗示已经封无可封了,对任何一个臣子来说,都是一个危险的讯号。
当然,刘煦毕竟不同,亲疏有别,他是皇长子,倒能少些人臣的顾虑。再者,他只是小治安东,论功绩,也远远谈不上有多高。
因此,经过短暂的思考,刘煦便应道:“多谢爹!不过,儿实在不敢当,安东至今未宁,何谈受赏。儿只希望,不会辜负了爹的期望!”
听其言,刘皇帝淡淡一笑:“你也给我打起官腔来了?看来,果真是历练出来了!”
刘皇帝仍旧平静地看着刘煦,感慨着说道:“若说期望,你这些年在安东的作为,已经远超我预期。
开发东北,是我亲自定下的国策大计,但是,朝廷中很多人都知道,公卿大臣们也早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东北的开发,主要在辽东!
至于安东,蛮夷杂处,不毛之地,羁縻之所,朝廷上下,没多少人是真正看重的。这些年,朝廷对东北主要的扶持,也在辽东,一穷二白的安东能有今日的气象,毫无疑问,你当居首功!
这一点,我很清楚!”
刘皇帝这番话里充满了认可,刘煦也有些意外,但越是如此,心中反而生出更多的谨慎,拱着手,谦虚道:“儿在安东治政,仍旧诸多不足之处,有操之过急、专横逾越之处,还请爹恕罪!”
“安东嘛!”刘皇帝笑笑:“特殊的地方,自然需要特殊的治理。从来没有一套政策,能够全国畅通,想要贯彻落实,还需要因地制宜!
你在安东的那些做法,所行政策,或许有些激进,也引起了诸多争议,但是,若没有这些,安东那偏僻穷鄙之地,如何发展得起来。
这一点,你心里不需要有负担!”
“多谢爹理解!”刘煦的神情,终于有所动容,认真地道:“有爹的支持,儿定然全力以赴,终有一日,使得安东大治,群夷归服,使安东成为大汉化内治地!”
刘皇帝点了点头,伸手一指:“喝茶!”
“是!”
茶香四溢,茶盏中热汽蒸腾,袅袅升起,氤氲在空气中,使得父子间谈话的气氛也变得更加融洽。
不过,一盏茶罢,刘皇帝又严肃道:“不过,我虽然给了你一定特权,安东特殊归特殊,但是,不论什么时候,安东都是朝廷治下!”
说着看了刘煦一眼,刘皇帝悠悠道来:“你人虽在安东,但对朝中的一些舆论,想必也不是一无所知吧!朝廷中,已经有人称呼你为安东王,我倒想问问你,你想要做秦王,还是安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