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但夷男身边的梯真达官却不同,梯真达官看着薛仁贵行云流水的动作,觉着似曾相识,紧接着便联想起了大漠戈壁中那个沙匪首领那石破天惊的一箭,像,实在是太像了。
“可汗小心,此人神射,可与两百步外取人性命。”戈壁中的记忆一下子涌进了梯真达官的心里,梯真达官心中生惧,连忙高声唤道。
梯真达官行事一向稳重,不是咋咋呼呼的性子,夷男看着薛仁贵的架势,又听了梯真达官的话,连忙伏身下去,躲在了马后。
“咻!”
夷男刚刚弯腰,薛仁贵手中的箭便离弦而出,随着一道刺耳的破空声直奔夷男的方向而去。
不过夷男得梯真达官警示,将将躲过了薛仁贵的一箭,而遭重的便成了夷男身后的护卫,这护卫躲闪不及,竟被薛仁贵的一箭刺透心窝,当场毙命。
一箭之后,听着耳后的呜咽声,夷男扭头望去,看着背后一命呜呼,自马背上栽倒下来的薛延陀士卒,顿时为之胆惧,他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如此骇人的一箭。
“是他,可汗,就是他。”眼前仿佛再次重演的一幕落在了梯真达官的眼中,梯真达官脑海中的记忆越发地清晰了,梯真达官惊愕地看着身后,对夷男道。
夷男问道:“帕夏这是何意?”
梯真达官回道:“当初在戈壁伏击我,害的我们折损大半牛羊牲畜的沙匪就是他,这一箭我不会认错。”
夷男闻言,幽幽地叹了口气,李恪一向视薛延陀为眼中钉,想要除掉夷男,故而命人破坏两国和亲也不奇怪,现在唐军已经兵临城下,梯真达官再提及此事已经没了意义,而且也不会有人相信。
在夷男的对面,薛仁贵看着自己一箭未中,叫夷男逃得了性命,不禁觉着大为懊恼,对李恪惋惜道:“可惜未能一箭射杀夷男,为殿下除此大患。”
李恪笑道:“此箭足矣,仁贵一箭可胜千军,叫夷男抱头鼠窜,敌军之威已破,没了胆气了,此战可胜矣。”
薛仁贵问道:“那眼下我等可要出战?”
李恪应道:“那是自然,传令下去命三军备战,本王要借你一箭之威,灭了薛延陀。”
说完,李恪打马回阵,竟将自己的后背就这样袒露在了薛延陀人的眼下。
李恪转身回阵,这本该是薛延陀人乘机进攻的绝好时机,若是薛延陀人此时出兵,或许可占得先机。
不过李恪虽然回阵,但薛仁贵未免有人暗算李恪,他自己则手持强弓,策马立在万军之前,紧紧地盯着薛延陀人,摄于薛仁贵方才的一箭之威,薛延陀阵中三万余人,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李恪离去,竟没有一个敢先动的。
因为他都知道,谁先动,谁就是薛仁贵的活靶子。
一人之力终究有限,纵然再勇猛,在两军阵前,数万人众,一人又能杀得了多少,真正的猛将之威从来不是以杀敌之数而计的,薛仁贵这一箭,破了薛延陀之胆,其价值又何止千军?
正如关羽斩颜良,尉迟擒王琬,这一仗唐军还没打,就已经胜了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