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堂堂男儿,又非孩童,何必如此。”
李恪虽是少年,但不知是不是因自幼习武的缘故,个子却长得极快,虽然年少,但乍一看去除了模样稍显清秀些,几与成人无异,比起萧月仙还要高上一些。
不过萧月仙却道:“殿下年才十六,未及弱冠,岂不正是少年,若依了仙儿家乡习俗,正是系丝的年纪。更何况仙儿为殿下系于上臂,旁人又见不着,殿下怕什么。”
萧月仙说着,也不管李恪同意与否,自己便抓过了李恪的手,将彩丝在李恪上臂环绕,打了个结,系了上去。
萧月仙所为自是一片好意,李恪倒也没有回绝,只是伸着手臂,在那边任她施为。
萧月仙倒也仔细,她一边为李恪系着丝线,一边口中还在振振有词地念叨着“驱邪避煞,无病无灾”等语,认真地很。
李恪低头,看着萧月仙一丝不苟的模样,猛地心中一动,竟伸出自己的手,揽住了萧月仙盈盈一握的腰肢,将萧月仙整个人都揽到了自己的怀中。
李恪搂着萧月仙,贴在萧月仙的耳边道:“仙儿在本王身边尚且如此,将来若是为母,想必更是淑良。”
萧月仙为李恪系丝,本是关切,她万万没想到李恪竟会这样说话,一下子先是愣住了,紧接着,一抹羞红便浮上了她粉嫩的脸颊。
萧月仙伏在李恪的胸前,抬着头,一双美目盯着李恪的眼睛,问道:“将来仙儿若当真有了殿下的骨肉,待殿下登基之后,殿下可会认他?”
李恪看着萧月仙眼中期待的目光,靠在萧月仙的耳边,低语道:“那是自然,将来本王若能登基称帝,本王便当册他为梁王,封于荆州,如何?”
萧月仙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喜色,她知道,李恪能这么说,便是将她放在了心上。
如今的梁王封号是给了李恪阿弟李愔,而将来若是李恪登基,李愔作为李恪唯一的嫡亲胞弟,自然要另封王号,入“秦、晋、楚、齐”四尊之列,到时这梁王王号便空了出来。而且萧月仙之父萧铣便是梁王,李恪这么说,也足见对萧月仙的偏爱。
不过萧月仙听着李恪的话,却笑道:“仙儿先行谢过殿下了,不过若是细细想来,仙儿倒是不愿生子,但愿有个女儿便足够了。”
时值唐初,可还没有那“人言生女做门楣”一说,时人大多重男,萧月仙之言倒是与常人相异。
李恪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萧月仙道:“自古皇室多争,皇子间便更是如此。仙儿向不喜与人相争,一生所愿唯二,一是阿爹之名昭雪,青史不污,二是殿下大志得偿,登临帝位,其他的都不甚在意,又何必生子去争那些东西,徒增烦恼。”
萧月仙的话,看似不过随口一提,但李恪却清楚,这多半是萧月仙有意言之。
李恪欲倚重萧月仙,以扬州为基,在数年内慢慢整合漕运、盐行、青楼、粮道,掌楚王府朝外势力,早晚必成气候,萧月仙这也是在向李恪示忠,换着法子告诉李恪自己并无野心。
不以宠为骄,不以势为傲,李恪看着怀中柔若春水但却心思缜密的人儿,也不禁感叹一句:“好聪慧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