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打来了一个电话。重返校园,学的又是自己喜欢的音乐,徐惠的言辞中多了一些喜悦与憧憬。
迷笛的一切对徐惠来说都是新鲜的,刚一开学,列出的课程就一大堆。《乐理》、《和声》、《视唱练耳》、《歌曲写作与作品分析》、《发声技巧练习》、《歌曲演唱》、《音乐欣赏》、《中国音乐史》甚至还有《舞蹈基本》。据说迷笛的专业课设置大部分沿袭了正轨音乐学院的课程设置。
因着是刘焕介绍去的,徐惠在学校还算受照顾,每逢周末,如果刘焕身在京城并且没什么事儿,总会事先往寝室打个电话,叫上徐惠给她开小课。
学校的条件很艰苦,大热天的也没空调,上课的时候就跟蒸桑拿差不多;宿舍的衣柜隔两天就得检查一下,吃的东西绝对不能锁紧衣柜,要不然保不齐某天一打开衣柜瞧见的就是密密麻麻的蟑螂;学校的伙食就更糟糕了,连徐惠这样不挑食的姑娘都腹诽不已,直说食堂的大锅菜跟猪食差不多,可想而知得难吃成什么样。
徐惠是打趣着说的这些,她还说结识了个女吉他手,俩人天天形影不离,正张罗着组建乐队呢。听着徐惠乐呵呵的说着这些,余杉一面笑着,一面有些心疼。
一个姑娘家之身跑到大老远的京城,去的还是一家民营学校,尽管徐惠没说,但余杉知道这肯定不容易,指不定里面有多少的心酸。
于是他对着电话说:“既然食堂饭菜那么难吃,那就别去食堂吃了。别把身体吃坏了。”
“那怎么行?餐费都付了呢。”
“不差那么点儿钱,吃得好才能身体好,身体好才能精神好。天天吃猪食,别最后再把自己弄崩溃了。钱上的事儿你不用担心,好好学习就行了,你余哥我还算小有家产。等你以后工作了再慢慢给我不就得了。”
徐惠吸着鼻子说:“我毕业后能不能找到工作还不好说呢。”
余杉乐了:“怎么会找不到工作?就凭你的条件,到时候肯定被人疯抢。”百科上记录着,两千年徐惠就被空军歌舞团录取了。
徐惠笑着,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余大哥……你为什么对我那么有信心?”
“因为你的确唱的很好听啊。”
余杉回答之后,徐惠又沉默了一下。“只是……很好听么?”
余杉能感受到,也许徐惠想听的并不是这句话。但他能说的只是这句。“我想想……不止很好听,而是非常好听。”
“呵呵……”徐惠的笑声有些干,她从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
又聊了无关痛痒的几句,徐惠说要趁着熄灯前去洗漱,于是通话结束。
躺在沙发上,将手机攥在手里,余杉脑子里心猿意马。想起身边的威胁,余杉将那些不该想的念头赶出脑海,认真思索着自己下一步的布局,然后也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梦乡。
余杉做了一个古怪的梦,在梦里,时空混淆,他所认识的人全部聚在一起,一起在酒店为余杉庆祝生日。有赵晓萌,有苏眉,还有徐惠、杨睿、丁大侃……然后风云突变,酒店的包厢门突然打开,狂风从门里吹出来,门内的景物光怪陆离,不停的扭曲变化着。
一会儿变成了怨毒的王涛,一会儿又成了猥琐的张长贵,最后又变成了脸色煞白好似从地狱归来的乔思。乔思阴沉着脸,冷漠的说着什么,于是余杉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亲朋好友一个个的化为虚无。他试图拉住赵晓萌,手却只穿过了一团光影;他试图拉住徐惠,接触到的却是一团灰烬。
余杉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喘着粗气。
窗外已经天光大亮,瞧了瞧时间,已经是早晨九点。余杉傻傻的瞅着窗外,好半天才从噩梦中缓过劲来。他起身在地板上找到手机,先给老张打了个电话,找了纸笔将物色到的合适人选的姓名、简单履历与联系方式记录下来。
然后就坐在沙发上,进行电话面试。余杉头一个面试的是hr,这人叫刘鹏程,四十二岁,滨江人。早年在国企就从事人力资源工作,九三年辞职去了深港,在一家港资企业做了五年的hr。这人性子很稳,很有沟通技巧,既有国企hr的油滑,又有外企hr的干练。聊了十几分钟,余杉当即拍板,聘请了这人。(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