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焕来了精神,左手拿着谱子,右手打着节奏,嘴里哼哼个不停。等把副歌部分哼唱完,刘焕激动了,词好,曲也不错,这歌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哼唱个两遍,刘焕脑子里已经把这首歌的编曲琢磨了个大概。
激动过后,刘焕又有些失落。他想着既然词曲都出现在这儿,不用问也知道,这首歌肯定得登上舞台。
于是施施然捏着那页纸,刘焕突然问:“这歌……是谁的?”
瘦瘦小小的小伙子会错了意:“我的我的。”
“你写的?”
“不是,”小伙子说:“这是别人写的歌,让我帮着给做一下编曲。”
“哦,编曲做出来了么?”
小伙子挠头:“上午刚送来的,刚做了一点。”回答完,小伙子还顺带自卖自夸的说了下编曲想法,说完瞅着刘焕,就盼着表扬自个儿两句。
没成想,刘焕听完皱起了眉头,说:“开头怎么能用管弦乐呢?直接用和声,钢琴再切进来多简单?来来你让开,我给这首歌重新编下曲。”
“啊?”小伙子都傻了:“不是……刘老师,我还得给您那首《好汉歌》扒音轨呢。”
刘焕不耐烦了:“那不还有一台音序器么?你们用那台弄。”
仨人都头一次见着对音乐这么痴迷的人,让开位置傻了半天,才慢腾腾的换了音序器扒音轨。刘焕霸占了原本的音序器,试了试,然后一边儿哼唱,一边做着编曲。
这一忙活起来可就没完了,从下午忙到傍晚,刘焕正在兴头上,叫吃饭都不去,扒拉一口盒饭继续编曲;又从傍晚忙活到深夜。他不走,编曲的仨小伙子不能走,副台长也得在外头等着。仨小伙子倒是没什么,巴不得多陪大明星待一会儿呢,副台长可受不了啦。五十多岁的人,本来就精力不济。过了零点副台长直接成了磕头虫。
一直忙活到凌晨两点多钟,配着编好的曲子,刘焕试唱了一遍。唱完意犹未尽的说:“现在就差和声了,最好用女声童声,开头这么一来肯定抓人心。”
直到这个时候,刘焕才想起来问:“诶?这歌是谁唱的?”
仨小伙子纷纷摇头,就连副台长都不知道。
“不知道?不可能啊。”
生怕大腕不好伺候,副台长说:“刘老师你等会儿,我叫人查查。”副台长叫人跑了一趟,拿回了晚会预定节目单。结果从上到下反反复复找了两遍,愣是没找到这首《生死不离》。
副台长挠头:“奇了怪了,怎么没有?”
旁边的人赶忙打圆场:“这歌不是今天送来的么?没准漏写了。”
到了这时候,刘焕也累了,抻着懒腰说:“这样,你把这编曲交给对方。要是有什么想法,让他直接联系我。”
副台长与编曲的仨小伙子赶忙答应。
说完刘焕坐着车回了宾馆,一觉睡到天亮。刚睡醒电视台就打来了电话,那副台长亲自跟导演确认了一下,晚会的节目里属实没有这首歌。他把这情况跟刘焕一说,睡眼惺忪的刘焕立马精神了,急忙说:“刷下来了?能联系到词曲作者么?”
给《生死不离》做了编曲,刘焕是越来越喜欢这歌,差不多拿它当半拉孩子看了。昨儿忙活完编曲,回来的时候刘焕心里还不是滋味。现在一听这消息,头一个念头就是联系词曲作者,把这首歌拿下。
依着电视台的意思,是他们出面联系就可以了。刘焕不同意,他坚持亲自联系,既显出诚意,也能显示出对作者的尊重。
拿到电话号码,刘焕立刻就打了过去。
接到电话的时候,余杉正绕着小区慢跑。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左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适当做一些不太剧烈的运动。
他停下来一接电话,就听对面说:“你好,余先生是么?”
“对,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刘焕。”
“谁?”余杉没往那个方向想,还琢磨着什么时候认识了个叫刘焕的家伙。
“唱歌的刘焕,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两句一唱出来,余杉终于反应了过来:“啊,是刘老师您啊。”
“谈不上谈不上……余先生,《生死不离》这歌是您写的吧?我很喜欢这首歌,你看咱们见面谈谈怎么样?”
“好啊,没问题。”
客气几句,电话挂断。拿着手机,余杉反应了好半天。虚度三十五年,头一回有这么大腕儿给他打电话。要说不激动那是假的,等激动过去了,余杉脑子一转计上心头。
定的时间是半小时之后,地点在国脉宾馆的咖啡厅。余杉也不慢跑了,一边往回走一边叫杨睿开车过来接自己,又让徐惠准备好出门。他急匆匆回了家换了身衣服,对着镜子捯饬了半天才下了楼。
坐上车接上徐惠,就往国脉大厦赶。路上,余杉告诉徐惠这是要去见刘焕,结果这姑娘激动坏了。下了车都不会走道开始顺拐了。
宾馆大堂边儿上就是自营的咖啡店,店门口还站着保安。余杉带着徐惠往里一走,立刻被保安拦住了。说咖啡厅暂时不对外营业。
余杉给刘焕打了个电话,不到一分钟,刘焕出来跟保安说了一声,把余杉迎了进去。
往座位上走的时候,余杉偷偷打量了一下,结果怎么瞧怎么觉着别扭。眼前的刘焕体型依旧富态,面嫩了许多,头发不是马尾,而是蓬松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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