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波云诡异、尔虞我诈,他空有智商却没有经验,贸贸然一头扎进去不被人给骗得破产才怪了!
老余同志有些诧异,以前他们爷俩谈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老余没说几句话,余杉犟脾气就上来了,不是顶嘴就是摔门而去。自己儿子今儿怎么转了性子?
眼瞅着余杉好像是真听进去了,老余挺高兴,谈话的兴致不减,继续说道:“这人呢,三穷三富活到老。跌倒了不怕,再爬起来还是一条好汉。你看看你前几年的样子,一点打击就萎靡不振,像什么样子?”
余杉心里头委屈至极,话说……自己干的糟心事儿真不是自己干的啊。这句不是病句的病句在余杉心里头反复闪现。
“爸,你放心。我现在想开了。”
老余同志更高兴了:“好,想开了就好。你还年轻,有脑子有学历,只要别失了锐气,总会干出一番事业。对了,你最近在忙什么?还在给人家写程序?”
余杉点点头:“以前的朋友给了我点儿外包的活儿。”
“平时注意休息,别总熬夜。熬夜最熬心血,对健康没好处。你现在是用健康换钱,等老了就得用钱买健康。”
“恩,我心里有数。”
这时候,厨房门拉开,赵晓萌端着一盘子发面葱油饼走出来,余母一边儿爆锅,一边嚷嚷着:“别看电视了,洗手吃饭。”
老余同志心情不错,霍然起身,瞧那身形好似年轻了十岁。拍拍余杉的肩膀:“赶紧洗手吃饭。”说着老余同志进了厨房,没一会儿的功夫拎着半瓶北大仓走了出来。
余母稀奇的说:“碰上什么高兴事儿了,咋还喝上酒了?大夫可说了,你血压高,尽量别喝酒。”
“我高兴,你管得着么?”
老余同志虽然板着脸跟老伴儿拌嘴,但余杉能感觉得出来老余同志心里的喜悦。
这一顿饭吃得有滋有味,临走的时候,余母还死活非得让两口子拎上了刚买的几斤苹果。回去的路上,余杉提着苹果,心里头琢磨着怎么把那幅画出手。身边的媳妇儿赵晓萌突然说:“婆婆又给你钱了吧?”
余杉点点头,没说话。
赵晓萌叹了口气:“老公,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儿啊?”
“放心吧,没几天就过去了。”
赵晓萌沉默着点了点头。或许在赵晓萌想来,没几天这个描述时间的词组,指的是一两年,或者更久。她根本想不到余杉所说的没几天就是没几天。
心知媳妇儿想偏了,余杉也没解释,只是用力的攥紧了媳妇儿的手。
俩人溜达着回了家,进了家门才想起家里还断着电。余杉二话没说,下楼去便利店买了一包蜡烛。回来后,余杉跟赵晓萌俩人找出杯子开始点燃蜡烛。
蜡烛燃烧着,滴滴答答淌着蜡油,蜡油落在杯底化作半固体,余杉将蜡烛底部往上一按,就算粘住了。六枝红蜡烛闪烁着,将屋子映成了明暗不定的昏黄。烛光下,余杉看着媳妇儿赵晓萌的脸,发现媳妇竟然比记忆中憔悴了很多。
这些年跟自己吃了不少苦,吃不好、穿不好,外债逼着,心理压力可想而知。余杉一直以为媳妇赵晓萌是个脆弱的人,他从没有想过赵晓萌会如此的坚强。
烛光下,两口子坐在沙发上对着黑屏电视发呆。余杉习惯性的掏出一根烟,猛然想到媳妇怀着孕,赶忙又把烟收了。
他想了想,突然问:“晓萌,你说……万一咱们的钱追了回来怎么办?”
“恩?”
“我是说,你打算怎么花这笔钱。”
赵晓萌认真的想了想:“首先把债还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把这房子卖了,添点儿钱换个大点儿的。起码也得八十平两室一厅,要不等我生了孩子,婆婆还有我妈过来帮着照顾孩子往哪儿住?总不能睡沙发吧?”
“再有呢?”
“再有……我想想,哦,对了。再有就是买辆车,不要什么进口、合资的,不要新的,就买个三、四万二手能开的就行。咱家这地方地脚偏,过了六点半就没公交车了。我上下班倒没什么,关键将来有了孩子,万一生个病连出租车都打不着……”
还债、买个八十平的房子、买辆能接送孩子的二手车,赵晓萌那憧憬的目光中,想的是孩子,想的是这个家,丁点也没有提及自己。烛光里,余杉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睛。
(你们一定以为这是错觉~咩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