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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吟先忍俊不禁,低头捂唇笑起来,云戎几人纷纷跟着笑出声,弦芷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一时间心头那丝惆怅反而淡了。
他们这些人里云沐和弦沅弦芷兄妹最是熟悉,自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云戎和他们也算是故友,唯有月儿和范文吟是新加入的,云沐等人谈笑时,也会顾及到月儿和范文吟两人,就算月儿和范文吟不怎么搭话,但是也对他们说的事很感兴趣,兴致昂扬的听着,气氛没有任何尴尬,而是一桌人越发的熟稔亲近。
月儿喜欢吃大楚菜,弦芷便道,“我太婆做菜是一绝,如果将来你们去大楚,定要请你们尝尝太婆做的菜。”
说到做菜,弦芷又说了很多灵韵、太婆、还有秦奕几人的事,她小时候偏爱吃甜,太婆为了让她多吃些饭,便将饭菜都做成甜口的,比如将红枣里填上红糖糯米放在锅里蒸,再淋上甜柚熬的糖稀,她一次能吃一大盘;比如鸡蛋也做成拔丝酸甜味的,甚至烧肉里也要加一些酸甜口味的果子……
还说到她父亲和母亲带着她去西北游历,在一个叫钱宁的地方,她听到街上叫卖一种蛇胆糖,吵着要吃,她母亲说可以买,但是买了就要吃,不许丢掉。她一口答应下来,然而等糖买来却发现竟然是酸苦的味道,原来这种蛇胆糖在本地是一种治小儿惊厥的药。
因为这件事,她被弦沅笑了半年。
云戎笑道,“那你有没有全部吃掉?”
“母亲不许我丢掉,最后父亲帮我吃了,还说那药十分有用,他夜里差点睡死过去。”弦芷道。
一时间众人都笑起来。
月儿听弦芷说家人,心里有些异样,她从来没羡慕过别人有爹娘,可是听了弦芷说她家里人,她竟然有些向往。
同样向往的还有范文吟,她自小饱读诗书,最羡慕旁人可以行万里路,以前羡慕归羡慕,觉得出门游历只有男人可以做,然而听弦芷说起,才知道,她从小到大和父母去过很多地方,走了几乎半个大楚,甚至还离开了大楚来到羌国。
而她最远的地方,就是从宛城到黎都,这一路还有许多仆人丫鬟跟着,只能坐在马车里。
弦芷经历的,正是她可望不可求的啊!
弦芷喝了酒,越说越多,若不是弦沅拦着,可能要把小时候尿裤子的事都要说了。
饭吃到一半,范文吟出去方便。
第一楼服务及其周到,不仅有小二,还有女侍,专门照顾来酒楼里吃饭的女客。
女侍带着范文吟去方便,回来的时候,对面走来一人,明显是喝醉了,浑身的酒气,脚步不稳,眼神都已经恍惚。
范文吟看他一眼,脸色淡淡,并不准备打招呼,侧身想让他过去。
谁知男子却看到了范文吟,拦住她去路,嬉皮笑脸的道,“这不是文吟表妹吗?”
范文吟退后一步,神色轻淡,“见过广表兄!”
张广眼睛黏在女子身上,笑嘻嘻道,“你在我们家住着,我对表妹百般照顾,可走的时候怎么也不和表兄我说一声,让我日思夜想,好不担心啊!”
范文吟眉心微微一皱,淡声道,“表兄喝醉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改日我再去看望外祖和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