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去,那些人那里是什么残部,就是朝廷的精锐,也不见得比得上人家的队伍整齐。
“炳奇,你,你莫害我啊……”
往城下看去,纵是原本看起来极为冷静的史听涛也是只觉得后背冷汗直流,汗毛顿时坚了起来——城下旷野中成千上万能名逆匪,行列分明地站在那里。虽然他们身上没穿任何甲胄。却个个抬头挺胸,身体竖得如标枪一样笔直。人似标枪,人握红缨,那江风一吹,吹来的却是一阵肃杀之色,令看过无不是只觉一阵胆寒,
对于目睹过朝廷精锐之师凌乱的徐世梁等人而言,落在他们眼里,这便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也难怪,在过去的近十几天里,这些新兵们也就练成了站军姿和队列行进这两项。至于其它的包括阵列转换顶多也就是知道,严格来说甚至还连门儿都没有摸到。拉上战场之后未必见得了真章。但是这般乍看上去,却着实令人眼前一亮,绝对的中看,尤其是对于这个时代的国人而言更是如此。
更让城上诸人惊讶的恐怕还是那迈着整齐划一的步子,不断于城墙前方两百步开外集结成在方阵的小方队,那一板一眼的动作,落在城墙上众人的眼中,完全成了精锐的象征,绝非什么乌合之众。
正当众人为这中看的阵地吓的不知所以时,接下来的一幕却更是让他们那脸色变得越发煞白起来——一门门大炮被推至四个方阵之间。
“一、二、三……”
城墙上的县主薄魏良暗自数了一下,居然有十门之多,瞧着那需要数头骡马方才拖动的铁炮,再看着这长着荒草的破墙,魏良的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完了!
这下全完了,右是贼逆用炮一轰……那武昌府城都经不起炮轰,更何况是这武昌县?
“我的天,那,那定是洋炮吧……还有,他们手里的,没,没准是洋枪……”
嘴里念叨着,史听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多年前,还未做师爷时,他曾去过一次定海,那会定海还被洋人占着,在定海他自然见过洋枪、洋炮,当然还有那洋人的行军步阵,可不就是眼前这阵势。
“这,这是洋人练的精兵,就是来几万绿营,也不够人家打的……”
师爷的话更是让徐世梁那张圆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只听他不住的喃喃道。
“难怪,难怪那么快,就,就下了武昌,难怪钦差大臣这一路是追而不击,这,这……”
嘴唇微颤着,徐世梁这会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只是不住的轻语道。
“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
知县大人的怯懦模样,让张子鹏心里一紧,他连忙抱拳说道。
“大人,还请大人准在下出城迎敌,只消……”
就在他话声落下的时候,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便在城下响了起来,下一瞬间,那城门上的角楼立即发出一阵撞击声,在猛烈的撞击声中,角楼的木梁、石柱立即崩飞坍塌起来,32磅重的实心弹狠狠的砸中了城上望楼,在砸碎望楼一角的同时,又砸碎了半堵墙来,瞧着那变了形的望楼,众人脑海中所浮现的却是被轰的粉碎的城墙。
“大人,还请大人让我等出城……”
突然的炮击,只让城墙上的众人心头一紧,张子鹏更是紧张的再次请求道。
“出城……”
不待张子鹏说完,被那炮击吓的脸色煞白的徐世梁那里有一丝抵抗的勇气,那双平素眯成缝儿的眼睛却猛得一睁,大声嚷喊道。
“不可,不可,我身为武昌之父母,岂能不顾武昌父老乡亲之性命,若是惹恼逆匪,逆匪震怒之下那可是玉石俱焚啊!云达,你,你是武昌之人,焉能,焉能如此狠毒,来,来人,给,给我把云达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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