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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澄澄的稻穗低垂着头,落在水面上;水田里的鱼儿,欢快游过。
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
田岸之上,不远处的小村庄,住着这些跟皇帝开垦的人,村子里炊烟阵阵,鸡鸣狗吠。
丰收的那天,薛湄和其他人一起割稻子,累得她半死。
当皇帝等人要按照老办法,把稻粒一颗颗摔下来的时候,薛湄教他们如何脱粒。
她累得浑身臭汗,脸晒得红扑扑的;萧靖承看她这样,说:“你现在是个十足十的村姑了。”
薛湄看了眼他高高挽起的裤腿,以及那脚上的泥巴:“你也是庄稼汉,谁也别嫌弃谁。”
夜晚的时候,终于有了一些风,只是不怎么凉。
萧靖承和薛湄都能忍受岭南的湿热,两人坐在田埂上,把脚浸泡在田里,有鱼儿从薛湄的脚踝处溜过。
“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了这么一大片良田。”萧靖承笑着说,“我有点羡慕。”
“你哪里是有点羡慕,你眼睛都放光了。”薛湄说。
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眼馋。
这三百亩的水田,可以养活至少一个村落的人;一年三熟的稻子,能给国家的粮仓填补多少,想想都令人激动。
“梁国往北,那边也有大片的黑土地可以开荒,你们浪费了。你要是羡慕,回头我带你去。”薛湄又说。
萧靖承:“……”
建弘帝到了岭南之后,整个人晒黑了,也瘦了,但精神饱满。
薛湄以前看他,觉得他最多几年的活头;现在看他,估计他十年之内可能都死不了。
关于水利,薛湄又给他出了很多的主意,甚至教他如何用水力车,建弘帝把薛湄的每一个词都记住。
这方面,他非常虚心,处处都听薛湄的话。
等到了第三季水稻播下去的时候,时间也到了七月中旬。
依照薛湄的办法,现在哪怕皇帝走了,这些人也懂得如何开荒。辣蓼草是一个神器,另外就是活水。
用这两样,可以一寸寸的推进,把农田推向更荒芜的地方,占领它们。
薛湄和萧靖承都有话想和皇帝说,犹犹豫豫的,却不知怎么开口。
最后,薛湄觉得让萧靖承去说比较适合,因为老皇帝在萧靖承面前,不好耍赖,拉不下这个脸。
如薛湄去说,估计得被他驳回。
萧靖承告诉了皇帝:“我们得回梁国了。湄儿出来五年了,也该回去正正经经的成个婚。若再不回去,就赶不上年底办喜事,拖着拖着又大了一岁。”
皇帝从鼻孔里喷了气:“是你小子等不及了?”
“我有什么等不及的?我现在也享受丈夫的待遇。那个仪式,对我而言并不重要。”萧靖承说。
皇帝:“……”
皇帝第一次有了自家好白菜被猪拱了的心情。
他有好多女儿,怎么以前嫁女儿的时候没有这种气愤不舍的感觉。
不管如何说笑,薛湄和萧靖承的确是要走了。
皇帝派了自己身边的侍卫,让人快马加鞭,回了趟京城,给太子带了一封信,与此同时,薛湄和萧靖承也从岭南出发。
他们俩也给京城发了一封信,让薛湄的丫鬟们都在码头等候。薛湄的船队不打算进城了,他们接上了丫鬟们,就继续出发回梁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