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新娘子一起出入的也是正式场合,红盖头遮住了裴晚照的脸,让这种不和谐感减轻了很多,薛池没觉得今天有多难熬。
他反而是想:“大婚这就结束了?不过如此嘛。”
好像高高提起、轻轻放下,他什么滋味也没尝到就结束了。
就这样到了新房,又要到固定的时辰,太子在喜娘的指导下,挑起了喜帕,和太子妃喝了交杯酒,算是完成了所有的仪式。
而后贴身服侍的人,会上来给他们更衣、卸妆。
薛池很快就弄好了,但太子妃那边却很慢。
太子妃今天弄了头发,带了假发髻,光拆这满头的首饰和发髻,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今天梳头也折腾了头发,于是洗头的时候又是一番折腾。
古代人洗头,又有各种讲究,类似后世上护发素蒸一蒸这个程序,她们是每次洗头都有的,用特殊的药膏,裹上热毛巾。
等裴晚照洗好头,头发香香的,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然后又是洗澡,等头发干。
待她出来的时候,已然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薛池坐在临窗炕上,原本只是拿一本书看着打磨时间,但看着看着自己就看入神了,不知不觉一本书翻完了,太子妃才出来。
她一身素净的白绫里衣,披散着半干的头发;头发及腰,乌压压的披散肩头,让她看上去更像个小孩子。
因为是这么个小孩子,薛池对着她没有什么紧张、期待的感觉,他此刻的心里也是很放松、很惬意的。
她问裴晚照,“你感觉如何?累吗?”
“太子哥哥,我不累,但是我饿。”裴晚照说,“我早上就没怎么吃,中午喜娘也不许我吃,怕我坐不住。到这会儿,我已经饿死了。”
薛池:“……”
新娘子的喜服极其复杂,反正想脱下是很难了,整个婚礼过程中是不能上厕所的。
为了防止新娘子憋不住尿,从早上起来就不能吃喝了。
中午,虽然有很长时间的空闲,但是在新郎挑喜帕之前,新娘子也只能坐着不动,这就特别受罪。
裴晚照今天的头饰至少八斤,夹得她脖子酸痛难当;而身上的披挂,加起来可能也有个七八斤,她的肩膀和腰背一直都是痛着的。
但她知道,今天如果出丑,那就是大问题了,所以她一直很忍着。
因为痛苦,所以她反而没精力关注自己饿不饿。
直到一身枷锁似的衣裳头饰被拆了下来,她泡了个热水澡,这会儿人舒服了,轻松了,别的地儿不痛了,胃就开始闹腾了。
她快要饿死了。
薛池被她这么一说,生出了内疚感,她小孩子没注意到,他怎么也忘了这茬?
东宫是有小厨房的,平时就负责给太子开小灶,薛池赶紧让人去做了夜宵来。
“我要吃香酥鸭子,油炸小肉圆,还有烙得香香的鸡蛋饼?”
陪嫁的丫鬟们想要提醒她,但太子抢先了一步,对旁边小内侍说:“小厨房说一声,就要娘娘点的这些。”
“娘娘?”裴晚照咀嚼着这个称呼,忍不住嘿嘿笑了。她在那里傻乐,娇憨无比,又十分可爱,薛池忍不住也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