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笑了。
她问薛湄:“何时回京成亲?太皇太后老人家很惦记你。我上次回去,说起你的时候,太皇太后差点就哭了。”
薛湄:“……”
她想象不到,杀伐果断的太皇太后会对着晚辈哭哭啼啼。
“快了。”薛湄笑道,“也许再过一年半载……”
孙乔跟薛湄接触的时间不长,并不了解薛湄满口跑火车的德性,只当是真的好事将近,便说自己要给薛湄准备一份大礼。
进了元帅府,孙乔陪着薛湄和萧靖承说话,就让景宛出去了。
许明晟也不在家,他去巡察水军了。
孙乔就对薛湄说:“你们俩今晚到家里守岁吧,难得一起过年。”
“我们在我弟弟家过。这次来江宁,主要就是为了看看他们两口子。”薛湄说。
孙乔:“让他们俩也一起来,抱着孩子。大家都住在同一城里,几步路而已,我派人去说。”
薛湄急忙阻拦。
孙乔见她真不想来的意思,也不勉强她。几个人说了很多闲话,主要是说别后京城的一些事。
京城里的事情,萧靖承最清楚,孙乔问了很多,薛湄偶然插一句话。
其实,一边说话的时候,孙乔时不时往外看一眼。她派人去请许明晟早些回家。然而快半下午了,许明晟还没回来。
今年除夕,许明晟答应了孙乔母子要一家团圆过年,不去营地。
然而他一直不回来,薛湄和萧靖承似乎有了告辞之意,这让孙乔左右为难。
就在孙乔第八次往外看的时候,许明晟急匆匆而来。
他额头见了汗,脸色极其难看,浑身盔甲,手里还拿着他的长矛,只是长矛上的穗子湿漉漉的。
他如此而来,显得气势汹汹,孙乔都吓了一跳,赶紧呵斥:“大将军王在此,将军这是何故?”
许明晟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拿着武器,赶紧把长矛往旁边一扔,披着浑身沉重甲胄,给萧靖承行礼。
萧靖承端详他,沉声问:“出了何事?”
许明晟额头已经见了汗,他看了眼四周,又给孙乔使了个眼色。
孙乔会意,把服侍的人都遣了出去,顺便关上了大门。
许明晟脸色非常难看,他对萧靖承道:“回禀王爷,水军里出了事。”
军队出事,没有一件是小事。
萧靖承顿时肃穆了神色:“什么事?”
“有一个营舍,有人生了虏疮。同一个营舍里面有三十人,都被传染上了。冬天棉衣厚,他们又脏兮兮的,直到我今日巡查,才发现。”许明晟道。
孙乔脸色刷的白了:“你、你见过了生虏疮的人?”
许明晟点点头。
孙乔脸色更白,眼泪一下涌了上来。她此刻不知是该进一步,还是该退一步,就那么呆呆的立在原地。
萧靖承的神色也是极其难看。
营地里人多,一旦发生烈性传染病,很快就会一传十、十传百,根本无法阻止,况且虏疮。这种病一旦发了,全城变成魔鬼城。
许明晟见过了那些人,又见了萧靖承和薛湄,也许现在他们都染上了。
所谓的虏疮,用薛湄他们的说法,叫天花。
薛湄慢慢的站起身来,她和许明晟对视了一眼。
虽然许明晟什么也没说,但是薛湄读懂了。
她点点头:“放心,我有办法治这种病,现在赶紧切断源头,把已经发了虏疮的人全部隔离起来。”
她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