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萧靖承先醒了。
薛湄还在睡。
他轻轻将她放在美人榻上的时候,薛湄迷迷糊糊醒了。
她不知自己在哪里,勾住了萧靖承的脖子,在他唇上吻了下:“新年了,新年快乐。”
萧靖承:“……”
薛池:“……”
他们俩进宫去参加新旦朝会,薛湄则睡到了中午才起来。
起床之后,她带着锦屏,去了趟陆相稚家。她这次简装出行,是想去给陆相稚的母亲拜个年,顺便见见他们母子。
总不能成亲之前,“亲家”不见见面吧?
修竹的父母都在梁国,现在薛湄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陆相稚和他母亲也听说过无数次成阳侯的事迹,对薛湄很是崇拜。
只是没想到,薛湄会到他们家来。
母子俩手忙脚乱,一番招待。
中午的时候,陆母要亲自烧火做饭,薛湄让锦屏去帮忙。
陆相稚也想去帮忙,却又不能缺了人陪薛湄,故而他坐立不安。
薛湄见状,和他聊了聊关于婚后生活。她表示,修竹的陪嫁里,还有两名粗使仆妇,会照顾他们的生活。
“……修竹还是要管理铺子。她成了亲就是妇人,平时多走动,没什么坏处。”薛湄说。
陆相稚道是。
薛湄又问他:“你呢?对于未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陆相稚被她问懵了。
没有科举制的年代,如果没资格被推举做官,就只能随便找个什么活计做。
“前途”是后世才有的词。
古人的选择性很少,跟他们谈论其前途,往往有点残酷。
“……若族学里不辞退我,我便一直在族学教书。”他试探着说,生怕这样讲不够稳重,“我还帮书局选书……”
“挺好的。”薛湄鼓励道。
成阳侯虽然不至于让陆相稚感觉亲切,但她言谈举止,也没有让陆相稚感觉自己被轻瞧。
陆相稚心里是很感激的。
锦屏和陆母一起,置办好了午膳。薛湄就说:“修竹也会做好吃的,因为戴妈妈会做特别美味的宵夜,她们几个都学了。”
陆母立马道:“哪里用得着她做饭?我身子骨还好,能照料好修竹姑娘,您就放心吧。”
“成了家,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是相互照料。”薛湄说,“您照顾她,她也照顾您,彼此的嘛。”
薛湄又跟陆母说,将来修竹还是要管铺子。
陆母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还说:“她有这个能耐,是她的本事。”
薛湄对陆相稚母子比较满意。
这对母子有点自卑,却又不是真的出身贫寒,身上没有那种怯懦到骨子里的卑微劲。到底是陆氏旁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比普通小市民是多些见识的。
薛湄觉得还不错。
当然,她觉得没用,修竹自己觉得好就行。
转眼,时间到了正月初八,也就是修竹出嫁前一天的日子。
依照习俗,这天需要铺床,就是把新娘子的嫁妆全部抬过来,将新房装点好。
街坊们都过来看热闹,包括李太太。
这天李艾艾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听闻今日就送嫁妆,也和母亲一起赶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