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没说什么。
只是他听说,太子居然对红鸾有点兴趣,还暗示想要纳她为美人,石永觉得很不可思议。
同时,他也暗暗不舒爽。
他想着借着送账本,跟红鸾说几句话,哪怕道个歉也行。
没想到红鸾这幅态度,把之前讲过的都忘记了,石永顿时没了闲心。
“……我想起来了。”红鸾从他手里接过账本,又问他,“都记清楚了吧?”
“记清楚了。”
“那行,你去忙。”红鸾拿着账本就要往回走。
石永:“唉?”
红鸾停下脚步:“你还有事吗?”
她直愣愣盯着他,目光专注而直白,让石永一时卡住。
“……没有。”
红鸾:“没有你唉什么?真是个憨子。”
石永:“……”
“行了大除夕夜里的,怪冷的。”红鸾说,“该干嘛干嘛去,别总在我跟前晃。我同意你来晃悠了吗?真是的。”
石永:“……”
谁在你跟前晃悠了?
他气得半死,转身快步走了出去,生怕慢一步就被玷辱了。
看着他走了,红鸾舒了口气,那种被人窥视感终于不见了,她心情好了很多。
只是,彩鸢占据了她的位置,正在赢大小姐的钱,不肯把位置还给她了。
红鸾只得在旁边围观。
她和彩鸢坐一起,两个人有商有量,一晚上就她们俩赢得最多。
外面时不时闪亮一下,烟火不息。
过了子夜,薛湄等人停了麻将,也出来看烟花。
庄王府今年的烟花,放了足足六十个,让薛湄和众人大饱眼福。好些烟花比较难买,是薛湄托关系才找到的。
她心情舒泰。
“大小姐,烟花看完了,麻将还打吗?”修竹问。
薛湄说不打了。
她去了趟正院,吩咐丫鬟们准备好热水和宵夜,免得她们偷懒,大哥回来冷床冷被的。
然后,她还跟戴妈妈四下里看了看,各处值夜的人都在岗。
“大小姐,老奴有句话,忍了很久了。”戴妈妈对薛湄说。
薛湄问她什么话。
“修竹寻的那一位,太穷了点。”戴妈妈说,“若将来得势,我怕他撑不住。”
担心陆相稚有钱变坏。
做长辈的,似乎对女婿都有这等担忧。
一边盼望女婿有出息,能让自己闺女过好日子;同时又担心真出息了,反而变了心肠。
薛湄噗嗤笑了。
戴妈妈问她笑什么:“老奴说得不对?”
“您说的都对。”薛湄道,“我知道,您盼着修竹一生一世恩爱去的。可人世间的事,谁能预料?
修竹喜那男孩英俊斯文,那男孩喜修竹美丽文静,两人彼此相悦。强拆了他们,那修竹就幸福了吗?
你说人会变,的确如此,谁能保证自己不变?若真有那一日,带回自己的陪嫁,甚至孩子,跟他和离便是了。修竹有我,还能受人欺负吗?”
戴妈妈:“……”
老人家心里,总是患得患失。
直到和薛湄聊了聊,戴妈妈才意识到一件事:其实,担忧也没用,这男人是修竹自己挑的。
她自己喜欢。
千金难买心头好。修竹中意,就胜过任何的好处。
你不让她嫁这个,再给她找个十全十美的男子,在她眼里,也丑陋肮脏,无法忍受。
“大小姐,你的眼界,老奴不及,哪怕老奴痴长这些年岁。”戴妈妈很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