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老爷说。
一听这话,永宁侯府上下全都惊呆了。
永宁侯和老夫人是头一回听说,他们以为薛湄是去逃难的。殊不知,薛湄是去楚国做贵宾了。
老夫人想起这些年,自己不曾善待过薛湄半分,现在也享受不到她带来的好处,一时感觉心灰意冷。
“湄儿就是性格犟。”老夫人对身边的丫鬟和妈妈们说,“我那时候是不喜欢她,她就不能自己服个软吗?”
要是当年把投在薛玉潭身上的心血,分一半给薛湄。也许,今日永宁侯府就要飞黄腾达了,何至于如此落魄?
比如说皇后娘娘,她跟薛家就不亲,姑奶奶怎么劝都不行。因为薛家曾欺负过薛湄,而她和薛湄是挚友,站在薛湄那边。
薛湄运气太好了。
老夫人越发悔恨,一口气没有上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老夫人!”屋子里传来丫鬟们的尖叫声。
“大哥大哥,你听说了没有?”
卢殊烫了一壶酒,墙角插了一枝盛绽的梅。屋子里的酒香与梅香缠绕,暖融融的,让他身心舒适。
若没有堂弟那鬼哭狼嚎的嗓子,也许会更好。
卢殊放下酒盏,叹了口气,今天的悠闲好日子恐怕要结束了,因为卢文来了。
卢文穿着木屐,一身残雪,风风火火冲到了太医院专门给院判配置的小屋。
他进门就大呼小叫,把满室的香气与悠闲都给吹跑了。
卢殊:“听说了什么?坐吧。”
卢文转身要坐下。
卢殊又让他把身上的风氅脱了,免得落一屋子雪。
卢文火急火燎的把外袍给扒了,坐进来烤火。瞧见桌上的酒已温好,他先给自己斟了一杯,一口气灌下。
“大哥,我听说一个绝好的消息。”卢文笑嘻嘻的,往卢殊跟前凑。
他这么高兴,卢殊八成猜到是跟薛湄那件事有关。
他故意问:“什么好消息?”
“关于老祖宗的。”卢文的话,果然不出卢殊所料。
卢殊就不接话了。
卢文继续说:“老祖宗在楚国被封为成阳侯了,大哥。”
卢殊轻轻嗯了声:“我也知道了。”
卢文啊了一声,略感扫兴,自己的兴头顿时被浇灭了一半:“还以为你不知呢,我急忙来告诉你。”
卢殊:“……”
卢文也不怎么看人脸色,依旧坐着不走,兴致勃勃和卢殊聊了起来。
“大哥,你说咱老祖宗是不是真厉害?”卢文感叹说,“成阳侯啊,她一女子,居然可以在异国被封侯,这是何等的本事?”
“是啊。”卢殊神思有些飘荡。
这个世上,还有比薛湄更厉害的女人吗?匈奴是梁国百年来的大患,薛湄去了一趟,从此再也没有了匈奴这个民族。
剩下的匈奴人,都会慢慢成了汉人的牧民。
卢殊当时在场,他知道薛湄做的每一件事,都非常难。但薛湄做成了。
最难的是杀鬼戎,薛湄也做到了,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
像薛湄这样的,也只有先皇那种人不知珍惜。稍微有点脑子,都要将她视若瑰宝
很明显,楚国的皇帝,爱惜人才,有容人之量。
一瞬间,卢殊竟然有点羡慕老祖宗了。
“也许,她终于找到了适合她生长的土壤吧。”卢殊在心中感叹,“她是一株瑰宝,梁国没有适合她生存的土壤,她无法绽放出更绚丽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