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萧靖承冲他点点头。
才从白崖镇回来,他穿惯了铠甲的肩膀还没有松懈下来,故而整个人显得笔挺而冷酷,浑身上下透出杀伐器。
他看人的时候,目光格外凉。
薛景盛觉得瑞王气场太过于强大,在他跟前有点结巴。
“……侍郎大人,莫要轻举妄动。”萧靖承淡淡道,“你这封奏疏递上去,除了让你丢官,没有任何用处。
你熟读兵书,虽然不曾亲自带兵,却很适合兵部差事。莫要鲁莽,让朝廷痛失大员,湄儿也少个依靠。”
薛景盛微微闭了闭眼。
他舍不得现在的官身吗?他半生潦倒,受永宁侯的气,好不容易翻身了,他肯定舍不得。
但他必须这么做。
被囚禁的是薛湄。
“可湄儿被禁足五年。她已经大了,经不起这样消耗时光。”薛景盛道,“她得嫁人、成家。”
“我的话,你要记住,我只说这一遍:不要鲁莽,不要丢官。”萧靖承道,“你何时见过湄儿吃亏?”
薛景盛惊疑不定看向了他。
萧靖承微微颔首:“湄儿已经不在京城了,那座郡主府困不住她,她有更远的路要走。”
薛景盛:“!!!”
这要是被皇帝知晓了,皇帝肯定得气死。
薛湄实在太大胆。
薛景盛同时暗暗舒了口气,心中的那股子郁结,也终于散开了。
薛湄没有在府里苦熬就好。
“那、那她何时回来?”薛景盛又关心,“这样跑了,能行吗?”
“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萧靖承笑了笑,“别让她回来之后,一无所有。”
薛景盛点头。
萧靖承下了马车,快速消失在墙角,而薛景盛的车夫这才迷迷糊糊从府里出来。
车夫很惊讶,同时又赶紧赔罪:“老爷,我怎糊涂了?我记得已经出来套好车了,不知怎的又回去睡觉了。”
薛景盛挥挥手:“快走,早朝要迟了。”
他这天的确是差点就迟了早朝。
这天早朝,薛景盛虽然没有上书,但早朝上非常热闹,因为荣昌大长公主——皇帝的亲姑姑在朝堂上闹腾了起来。
“成阳郡主奉旨去的西边。边陲之地多凶险,一切都要随机应变。给她按个叛国之名,囚禁五年,万万不可!”荣昌大长公主愤怒道。
她直接问皇帝,“不说这次,其他时候成阳郡主功劳也不少。陛下这样重罚她,莫不是糊涂了?”
朝臣们倒吸了一口气。
皇帝被大长公主气得半死,想要打她。
因公主是皇姑姑,这板子肯定打不得,朝臣们纷纷求情。后来把胡太后都找来了,用孝道给皇帝做了台阶,这才下了台。
薛湄帮过的人很多,但敢如此咆哮金殿的,唯有荣昌大长公主。
京里都在谈论此事。
不过,还有另一件事,几乎快要跟成阳郡主被囚禁的热度媲美:卢家少神医调配了一种新药,叫安宫牛黄丸。
“此药可退高热。”
这件事一出来,满京城轰动。
在没有退烧药的年代,一个高烧都是能要命的。
敢说自己的药可以退高热,卢殊的医术,可以封医圣了。
这不仅仅是大夫们的事,也关乎众人,很受关注。
“是成阳郡主给我的药方。”少神医又如此说。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