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的确,那些幸存下来的匈奴人,估计没想到这一点。
没有了国家,谁来保护他们?他们再富足,也只是待宰的牛羊。再过几年,商道还会如此公正吗?
会不会恢复到了从前,那时候拿一斤麦米换他们一只羊?
对匈奴人而言,国家灭亡了,是很残忍的;但对梁人却是好事。
郡主不管做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忘记过自己的立场和身份:她是梁国的郡主!
她可以为了自己的国家、百姓,戏耍敌人。
若某一天,她不再是梁国的郡主,是否会转过矛头对准梁国?
“少神医是哪一边的?怎么还同情匈奴人?他们寇边多年,咱们死了多少百姓和士卒在他们手里,少神医恐怕不知道吧?”成兰啸回神,神色有点冷。
郡主维护他们,他自然也要维护郡主。
“不是同情,只是猜不透郡主。”卢殊笑了笑。
见自己与成兰啸话不投机,他转身走了。
成兰啸一个人立在原地,反复思考卢殊的话,还是不太明白卢殊在担心什么。
难不成,卢殊以为郡主会叛国吗?
成兰啸还没有理出头绪,就瞧见自己三哥成兰韬正摘了一把五颜六色的野花,兴致勃勃回来了。
他往薛湄的帐篷而去。
“郡主?”远远的,就听到了他的声音,“我给你采了花。”
帐帘撩起,丫鬟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锦屏。
锦屏比较冷淡,成兰韬有点怕她,往里面瞧了瞧,又问:“郡主呢?”
“郡主跟王爷出去了。”
成兰韬把野花往前送了送:“这个给郡主。”
锦屏很明显注意到,他这个野花分成了两拨,中间用手指隔开了,瞧见了她出来,这才攥成了一把。
她淡淡道:“郡主说闻着野花的味道难受,你还是别摘了。”
成兰韬哦了声,有点心虚气短,被锦屏逼视的无处遁形。
他还是不死心,又问:“彩鸢呢?”
“在忙。”
成兰韬碰了一鼻子灰,这才走了。
天色彻底暗下来,彩鸢出去烧水,等会要给她们洗脸,锦屏把花给薛湄瞧了。
“……谁送的?”
“成三少爷。”
“那孩子还挺有心的。”薛湄笑道,“不错。我那傻弟弟就没这么会来事,成天就知道瞎玩儿,真是不能比。”
锦屏:“……”
顿了下,锦屏凑在薛湄耳边,跟她嘀咕了几句。
薛湄听了,有点不太相信:“真的吗?”
“应该不错了,他这些日子有空就往彩鸢跟前凑。”锦屏道,“彩鸢呢,对他和对卢少爷,倒也看不出差别。”
薛湄笑了起来。
其实都挺难的。
薛湄虽然给彩鸢脱了奴籍,说出去到底不好听。像彩鸢这样奴籍出身的,大户门第只能接受她做小妾,而不是正妻。
不管是卢文还是成兰韬,都不是彩鸢的良配,薛湄可不想让自己的“护士长”给人家做妾。
看彩鸢自己的意思,倒是对卢文更上心一点。
“我有空跟成兰韬说说。”薛湄道,“敢调戏我的丫鬟,是要被打断腿的。”
锦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