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的胃里、喉间、肠道里都没有异物,更加不可能有活物。
人的感觉,有些时候会欺骗自己。
如果有人在薛湄面前挠痒,薛湄也会下意识觉得自己皮肤痒。
所以,薛湄杀鬼戎那晚时,从他口腔进了她口腔的,应该是自己错觉,否则还能如何?
鬼戎可能就是打了个饱嗝。
检查完毕,薛湄又把两个化脓的蚊子叮咬处给戳破,然后用碘伏擦了擦伤口,出了空间。
万幸,没有人寻她。
饱饱睡了一夜,翌日继续行军。
待他们赶到的时候,萧靖承和成湛已经占据了匈奴王庭,圈了大量俘虏。
但是,战事还没有结束。
王庭将领们四下逃窜了,带走了自己的部落和人马。他们如果不伤元气,很快就可以选出第二个单于。
薛湄再次见到了萧靖承。
萧靖承把鬼戎的金顶大帐给烧了,然后在五里左右的地方,重新搭建了帐篷,今后这里就是他的主帅帐篷,也是军务营。
诸位将领都要进来回话。
薛湄这天只是和萧靖承说了两句话,就没时间再谈了。
萧靖承告诉她:“波斯侍女抓到了,你可以去看看。”
薛湄让他抓住安丹宵。
她微笑:“好,我去瞧瞧。”
“鬼戎的人头呢?”
“在我身上。”
他们俩就这样交谈着,然后分开。
最后那句话,若是萧靖承不知薛湄的秘密,恐怕要吓死。
薛湄出门,她的丫鬟、卢氏兄弟都要跟着;小郡王则赶紧去找自己从前的帐篷,寻找那些羊羔皮草。
薛池选了个地方住下,不发一言。
关押安丹宵的帐篷里,也是大大的笼子,这个是匈奴关押犯人的,萧靖承直接搬了过来。
安丹宵还是波斯少女的装扮。
那天晚上,薛湄让她换上波斯少女的衣裳,就是打赌她不会再换其他,因为那套行头有面纱。
她找不到更好的行头,就会一直用那套;故而,抓她是瓮中捉鳖。
一瞧见薛湄,安丹宵立马激动了起来:“成阳郡主,你说话不算数!”
“怎么?”薛湄挑了挑眉。
安丹宵那双璀璨眸子,像是落入了星芒,明亮又灼热看着薛湄:“你说过的,可以带我回京城,恢复我安小姐的身份。
我帮了你那么多,而且特意留下来等你。你莫不是说话不算数?”
薛湄看着她,淡淡笑道:“我的确说过。”
安丹宵心中一喜。
她的喜悦还没什么结果,就听到薛湄继续道:“然而,我所说的一切,在某个前提之下,都可以是谎言。”
安丹宵梗住:“什么?”
“这个前提,不仅仅你忘记了,就连你们的单于也忘记了。”薛湄微微笑着,手指轻轻敲击笼子粗大的木头,“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们,我不是匈奴人!”
她不是匈奴人,她是梁人。
因此,她是他们的仇敌。
既然是仇敌,自然兵不厌诈,什么诡计都可以使。
薛湄跟任何人都说过这个前提——她不是匈奴人,她是他们的敌人。
“相信我的话,是你愚蠢。”薛湄笑起来,“乌兰其,你要知道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