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润对着他姐姐,就很想哭。
“……钦差是来救公主的,又不是救你!”薛润咬牙说,“你帮他们做那么多事,最后他们谁肯为了你拼命?”
薛湄笑了起来:“我虽然做了很多,但也得到了好处嘛。一锤子买卖,不能求人家附赠‘感恩戴德’。”
薛润:“……”
薛湄又问他:“王爷可好?”
薛润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睛乱飘,气鼓鼓道:“谁知道?反正他也不想救你,成天就知道在营地里瞎逛。”
“不要这样说他。”薛湄笑道,“王爷肯定想办法了。”
薛润额头见了冷汗。
王爷不仅想办法,他还混进来了呢!
他乃是朝廷的亲王,是白崖镇的主帅。哪怕是薛润这种不开窍的脑子,都知道匈奴人如果抓住了他,该多兴奋!
对梁国而言,尤其是经营多年的白崖镇,就是灭顶之灾!
他们只有二十一人,没有兵器!
没有兵器!
“不知道,我看他愚蠢至极!又自负又冷血,大姐姐你回去之后,不要嫁给他!”薛润道。
薛湄笑了起来。
那边,匈奴人已经过来询问怎么回事了,要带使臣去休息。
薛湄没时间和五弟闲话,让他跟着钦差大人去了。
她自己立在原地,回想薛润的言行举止,更加肯定这些随从很有问题。
她不动声色。
有人在鬼戎跟前,说了薛润的秘密:“他是郡主的兄弟,恐怕有什么心思。”
鬼戎:“他想见见自家姐姐,情有可原。郡主的弟弟,忠诚大胆,不愧是同胞姐弟。”
他倒是很赞许薛润的行为。
要是薛湄知道,鬼戎把她和她那个傻子五弟归成一类人,她非要气死不可了。
鬼戎让人日夜巡查边界线,打探白崖镇的消息,丝毫不肯放松警惕,同时晚上要设宴款待使臣。
匈奴人的宴席,也就是营地上烤肉、喝酒、唱歌跳舞,不是坐在大帐内。
薛湄回到了自己帐篷,思考五弟的话。
她把辫子解开了,打算重新疏通,安丹宵进来对她说:“郡主,我要出去一趟,可能晚些时候回来。”
“作甚?”
“您可以去问主人。”安丹宵冷漠道。
薛湄:“那你去吧。”
安丹宵瞥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薛湄对她去哪里,隐约猜到了点,恐怕是要去调查使臣身边那些随从,毕竟安丹宵在白崖镇多年。
也许她也发现,使臣身边的随从都挺高大的,不符合白崖镇守军的普遍情况。
夜幕降临,不远处的营地上已经传来了歌声,悠长而清脆。
薛湄把头发疏通了之后,又重新编好辫子,依旧是做匈奴女人的打扮。
她打算出门,突然帐篷的帘子被人撩起。
她还以为是安丹宵回来了,随意回头,却发现是个陌生人,站在她的帐篷门口。
他定定看着薛湄。
薛湄心中一惊。
手里的梳子落了地,薛湄上前扑倒了他怀里。
明明是另一张脸,身形、神态也不对,可薛湄就是知道。
她凑近,就能闻到他身上气息,这才是她最熟悉的。
萧靖承回手也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