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情。
郡主姐姐既然给了,退回去岂不是要跟她断了往来?”
“你们能有什么出息?”周将军下意识说。
周二小姐咬了咬唇:“我们生得好看,可以嫁给有出息的男人。爹,咱门户倒不了,过继不成还能招婿呢。”
周将军和夫人突然都看向了她,夫妻俩心头都是猛然一震。
屋子里沉默了下来。
而后,周家并没有把钱送回给薛湄。
萧靖承自己也送了程仪;成湛兄弟几个人,加上其他将领们,也凑了一笔钱给周家。
成兰韬还把当初哄骗周将军的宝剑,还给了周将军:“郡主剖开我肚子的时候,我睡着了,郡主给我用了麻药。等我醒来,肚子就缝合好了,只是有点疼而已。”
周将军:“……”
周家等着朝廷的公函,等着萧靖承查周月明的死因,然后收拾行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帮着操劳了几天、难过了几日,就各自散了。
痛苦只有家属自己吞咽、消化。
薛湄的生活,也恢复了正常,再也没人深夜请医,打扰她睡觉。
宝庆公主依旧呼朋引伴,正月的宴席办得很热闹。
周家的孩子被杀,对白崖镇其他将领们家的夫人、小姐们而言,也只是象征性替他们难过几日。
然后,她们就开始背后可怜周夫人,说些闲话。
祭拜过了,也没有其他了。原因很简单,白崖镇是军事重地,死人实在太常见了。
周家疾风骤雨,好像天都要塌了,对其他人而言,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次小风雨。
年节还是非常热闹。
宝庆公主的宴席,也办得奢侈,只是安丹宵说“心情欠佳,不能扫了公主的兴”而缺席。
直到正月十五元宵节,安丹宵才出现在人前。
她对众人说:“明日我便要回乡了,我父孝期也快过了。”
喜欢她的人不多。
大家听了,或心里称快,或翻个白眼,几乎没有挽留她。
倒是宝庆公主很诧异。
“你要走了?”宝庆公主问,“胡闹,本宫还在这里,你走了谁陪本宫?”
在座的夫人、小姐们:“……”
感情我们都不是人?
与此同时,薛湄得知安丹宵今天要去宝庆公主府做客,她喊了锦屏过来。
“你可有办法易容,混进宝庆公主那边?”薛湄问,“我想知道安丹宵的动作。”
锦屏:“今天人多,各家夫人小姐的丫鬟们,也可以进内院。我只做不是我,就没人认得出。”
薛湄:“那你去吧,盯着安丹宵。”
锦屏道是。
很快,她就化妆成了一名十七八岁的丫鬟,双颊有点高原红,肌肤微微发黑,和那些普通的丫鬟们几乎无异。
而她容貌平淡,既不难看,也不起眼,就是一眼望过去毫无印象的那种。
薛湄让她去了。
从前安丹宵没有被查出来,因为成湛不是专门抓细作的,且又因为是男人,有些事不太方便查。
除此之外,成湛也只是对安丹宵有所怀疑,并非把她当细作,时时刻刻派人留意她。
若是用心查,未必查不出。
薛湄让锦屏多上心。
锦屏下午回来时,果然带了好消息给薛湄,她看到了一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