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了解瑞王爷本人。
他在京都的时候,跟谁都没有特别深的仇怨,又因为京城不是他地盘,他畏手畏脚,薛湄不知他是否睚眦必报。
继而,两天之后,薛湄就确定了。萧靖承给宝庆送丫鬟,没安好心。
依照宝庆那智商,被折腾几次,估计就想要回京了。
有了两个丫鬟,顿时不一样了。
丫鬟们给她出谋划策,脑子都灵活,一肚子坏水。
故而,宝庆公主让人放出风,今天要见见这位将军的夫人,明天要见见那位将军的女儿。
在本朝,武将本就低人一等,几乎都是寒门出身。哪怕做到了将军,自家内眷也没享受过太多的荣华富贵,毕竟这里是寒苦的白崖镇,没什么油水。
将军的家眷们,个个寒门小户出来的,别说公主了,郡主都没见过。
成阳郡主不肯搭理她们,她们也不敢往前凑;但宝庆公主和蔼,谁不想跟这样的天潢贵胄攀交?
一时间,守卫森严的大将军府来了不少客人,热闹非凡。
宝庆公主收了不少的礼,其中就有点心。她又暗示某给将军夫人,替她说情;亦或者,她还提出到哪位小姐家小住。
总之,她忙社交不亦乐乎,有种超过了薛湄的错觉,渐渐不想走了。
萧靖承自己设局,自然不会把自己的路堵死。
他放了四名宝庆公主的侍卫进府,放在宝庆公主身边。
这四人武艺还好,打不过锦屏,以及他给薛湄的另外两名暗卫。
卢殊这段日子在后院的药坊,跟着卢文忙着弄新的青霉素,偶然遇到了宝庆公主呼朋引伴,他眉头蹙起。
正好薛湄带着丫鬟锦屏散步回来。
到了白崖镇之后,彩鸢就等于是借给了药坊,她平常不在薛湄身边,只锦屏跟着薛湄。
“老祖宗,这是怎么回事?”卢殊问。
薛湄:“就是看上去的这么回事。”
卢殊:“她怎么也来了?”
“她是陛下爱女,自然想来就来。”薛湄笑道,“去我那里喝茶聊,路上怪冷的。”
卢殊道是。
薛湄的正院也烧了炕,炉子里的水一直放着,已经开了。
她亲自沏茶。
卢殊见状,就对她说:“老祖宗,可要给您找两个服侍的小丫鬟?我昨日往城里逛了逛,这边也有人牙子。”
白崖镇管辖内,除了城里,还有附近乡下,总人口约莫三十万。
三十万人,总有活不下去的,要卖掉自家女儿给大户人家做丫鬟,换得孩子和自己的生存。
薛湄笑了下:“不用。我有手有脚的,没必要那么娇气。将士们都看着呢,他们心里有本帐。
我将来是要做瑞王妃的。若是在将士们心里没个好印象,也损瑞王的权威。”
卢殊:“……”
筹划得……这么远了吗?
薛湄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对使唤小丫鬟有罪恶感。
别说白崖镇了,哪怕是京都,刚刚买进来的丫鬟们,小的八九岁,大些的十一二岁。过了年纪,人牙子就不会往“丫鬟”这个路子上卖了。
女孩子养到了十三四岁,父母活不下去的时候,也不会卖她们做丫鬟,多半是让她们嫁人,换些彩礼。
故而,新买的丫鬟都很小。
让薛湄使唤八九岁的孩子,她心里负担特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