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世人对待无赖,从古至今都是这么一招:让着他。
还能跟他一样无赖吗?
要降低自己的格调,和他争个高下吗?
故而,无赖们在这等纵容之下,越发嚣张跋扈,让正常人都要退避他们。瞧不起他们,他们得到的伤害不大;但他们得到的好处却更多。
大家希望“恶人自有恶人磨”,而绝大多数人都不想做这个恶人。
薛湄却不管。
敢在成阳郡主跟前嚣张,别说你只是廖家的少爷,就是萧家的皇子,一样要挨打。
再说了,薛湄还没嫁给小郡王呢,哪里轮得到廖家欺负她?就是她真嫁了,廖家敢来找茬,也是欠抽。
“……没关系,让他见识见识社会的险恶。”薛湄道,“像这种人,就是缺少社会毒打。
他以为大家都怕他,其实是不跟他一般见识;我要让他知道,招惹了我才是后患无穷。”
卢殊眉梢有个浅浅弧度。
薛湄:“怎么?”
“老祖宗跟其他人不一样。”卢殊道。
说罢,他又感觉自己这话很唐突,先是尴尬了起来。
然而,他的老祖宗虽然很敏锐,却麻木不仁。哪怕听得出他这话有点爱慕的成分,薛湄也不往心里去。
“那是自然,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薛湄说。
卢殊突然一愣。
他都快忘了这茬。
薛湄自称是“鬼医弟子”,已经是蛮久之前的事了。
她现在打出了名声,京都众人特别是权贵,谁不知道成阳郡主医术好?
特别是她救治贵妃那个案例,至今都有人说道;而后是景宛的病,更让人对她心服口服;隆庆公主的儿子的病,则是把薛湄名声推到了最高处。
大家不再需要用卢祁那个死了两百年的人来给薛湄描金了。
她现在就是神医。
“……老祖宗,此事是真的?”卢殊问。
薛湄:“什么事?”
“您见过卢祁?”
“没有。不过,我的医术的确跟卢祁是一脉相承。”薛湄笑道,“你要非说我见过他,也算是吧,我们的确是同一个体系教出来的。”
卢殊:“……”
怎么听不懂?
他忍不住摇摇头,对薛湄道:“老祖宗说的,我不太明白。”
“不需要太明白。”
卢殊忍不住笑了笑。
他本想跟薛湄聊聊戚思然的事,现在却没提了,只问薛湄,最近诊脉学得如何。
薛湄:“老太爷说我进步挺大。”
她非常努力学诊脉。
若她掌握了诊脉,不就跟拥有了各种仪器一样吗?
病家是什么病,她也不再需要靠仪器诊断,自己诊脉判断,然后对症用药,中西合璧。
“若你哪里不懂,可以问我。”卢殊道。
薛湄:“……”
少神医对薛湄的感情一直很复杂,对她学诊脉却半晌学不会,他也是看热闹的心态。直到今天,他第一次说,可以请教他。
说罢,卢殊又感觉自己唐突了:“老祖宗,我并非指教。”
薛湄笑道:“我听得懂好赖话。多谢你,回头我说不定真要求助于你。”
马车到了成阳郡主府,薛湄下车时,乳娘戴妈妈却在门口等候。
戴妈妈有急事告诉薛湄,神色焦虑。
“怎么了?”薛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