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说。
“别叫我景夫人,我很快就不是了。”女子笑了笑,“你唤我做孙氏即可,我父亲姓孙。”
大长公主的孩子,不同于郡王或者亲王的孩子们,他们不是皇家血脉,一般情况下不受封。
荣昌大长公主的女儿叫孙乔,比萧靖承大两岁。
萧靖承因为是先帝的老来子,跟他同龄的,多半都是他侄儿侄女,或外甥、外甥女。
但凑巧的是,荣昌大长公主乃是他祖父的老来女,她也是比所有兄弟姊妹小两轮。这就导致了,她的孩子反而跟萧靖承差不多大。
大长公主还有个儿子叫孙俦,去外地做官了,跟萧靖承关系也挺好。
“孙姐姐。”薛湄随了她的意思,改口亲热称呼道。
孙乔很欢喜。
隔壁两天收拾妥当了,孙乔母子搬了进去。萧靖承又给她雇了些下人,还从自己王府拨了四名护院给她。
乔迁当天,她请薛湄兄妹三人和萧靖承来吃饭。
饭桌上,薛湄那倒霉弟弟,不停盯着人家孩子瞧;那孩子还没遇到过不怕自己容貌的,敢这么长时间注视他,也很好奇。
两个人对看个不歇。
薛湄注意到了,踩了她弟弟一脚,又给孙乔赔礼:“舍弟不太懂事。”
“挺好的,其他人都想看,又不敢看。”孙乔笑了笑,倒也没特别悲伤,可能是认命了吧。
见她不排斥这个话题,薛湄问她:“您这孩子,是怎么瘦成这样的?”
孙乔叹了口气。
她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脑袋,道:“宛儿是受了诅咒。”
薛湄:“……”
“这些年,我们请遍了名医,都说这孩子腑脏无毛病,怎么也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孙乔又道。
薛润迫不及待了:“那他为何这样瘦?”
“他从小就有个毛病,不管吃什么,都要吐出来。”孙乔道,“一开始,乳娘说小孩子吐奶,不要紧。可一直就没好过。
在我怀上他的时候,我那丈夫无天无法,打猎打了只猴子回来。我那时候馋,吃了半只猴子肉。”
众人:“……”
薛湄虽然讨厌吃野味,但她也不相信有什么诅咒之类的。
这孩子如此情况,肯定是某种天生性的缺陷。
不是毛病,而是生来就那样,比如说贲门异常,或者胃异常,从而引发的这些情况。
大夫们诊脉,是通过脉象察觉到不对。但从来如此,就没什么不对的,故而无法查看。
“他叫什么?”薛湄问孙乔。
孙乔:“景宛。”
薛湄笑了下,对景宛道:“宛儿,过几天我带你去看一位老爷爷,可好?”
“去哪里?”景宛问。
他声音有点嘶哑,应该长期呕吐对食道和咽喉的损伤。
薛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薛池没说什么,萧靖承也陪在一旁。
晚膳之后,孩子累了,婆子带着他下去休息;薛池和薛润先回郡主府了,他们俩直接从打通的角门进去,很方便;萧靖承陪着薛湄和孙乔坐了坐。
“孙姐姐,你是怎样的打算?还想试试看吗?”薛湄问。
孙乔一惊:“你能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