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搭在车窗上,偏头打量着白婵。
三个月前,南盺听了席萝的鬼话,主动请缨去了边北的分工厂。
原本她打算在内部挑选个熟人当助理,但由于大家共事多年太过熟悉,做错事想骂人还要顾忌双方颜面。
索性,南盺就招了个新人,恰是眼前的白婵。
白婵年纪不大,自称二十三岁,一头利落的短发搭配着银丝框架的眼镜,看起来很是斯文。
重点是……
南盺仔细端详了几眼,玩味地挑眉,“小白啊……”
白婵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南姐,您说。”
“你怎么没有喉结?”
白婵面不改色地解释,“可能随我妈。”
南盺摸了摸下巴,“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女扮男装呢,名字也很像女生。”
“因为我爸喜欢婵娟这两个字,所以给我取名……白婵,我妹叫白娟。”
南盺不疑有他,低声嘟囔道:“还是白婵好听,你妹的名字也真够老气的……”
换做旁人,被这样调侃自己的妹妹大概率会不高兴。
但白婵却从善如流地道:“我也觉得非常难听。”
话题到此就结束了,南盺枕着椅背闭目养神,而白婵则目光悠远地望着前方马路,不知在想什么。
边南地下集市,桑易穿着流里流气的花衬衫,脖子挂着弥勒佛,站在集市入口翘首张望。
不多时,南盺的吉普车自远方驶来,桑易搓了搓手心,双手顺着鬓角上方自以为帅气地抹了一把。
车门打开,南盺身着简单的牛仔裤和休闲西装倾身走来,桑易双目噙满惊艳地感慨,“南大美女,你真是我见过最有风味的女人。”
神他妈风味。
白婵镜片后的眸子掠过一道嫌弃,南盺则笑靥如花地上前和他握手,“桑先生,中文不好可以说缅语。”
桑易扯了下花衬衫,非常自然地转换成缅语,“就听南大美女的,只要你开口,让我说鸟语都行。”
南盺觉得这个桑易是记吃不记打。
俏俏说过,他商业头脑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好色。
当年这厮就是在贫民窑调戏过俏俏,最后换来了一顿毒打。
现在还是这德行,早晚死在牡丹花下。
牛排馆,桑易充分发挥绅士本色,屁颠屁颠地帮南盺拉开椅子,“南大美女,请。”
白婵就杵在旁边当空气,斯文的形象不惹眼也不招摇。
南盺入座,铺好餐巾便扭头吩咐,“小白,把礼物给桑先生。”
白婵顺势递出平平无奇的小纸袋。
桑易假模假式地推拒,“这是干什么,都是熟人,何必客气。”
南盺昂了昂下巴,“十颗钻石,聊表感谢,桑先生如果不要……”
“钻石?”桑易二话不说就接过小纸袋,“我看看。”
南盺和白婵相视而笑。
和桑易做生意的确很轻松,有来有往,不至于落人话柄。
十颗超一克拉的钻石,本就价值不菲,桑易看了几眼就把钻石揣兜里了,“南大美女,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服务员,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