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都是小病靠挺大病靠命的,这不行,尤其是孩子,病重的救不活那是没办法,但因为没钱而放弃治疗,曹昂说什么也不能原谅。
先从医疗上着手,三十年内必须在现有人口的基础上翻上几倍,有生之年他还想看着曹洲像周朝那样,诸侯国遍地呢,没有人可不行。
眯着眼睛想着这个计划实施的可能性,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北城。
北城可以说是许都的贫民窟,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街上的壮汉个个五大三粗,说起话来也跟打雷似的宛如铜钟,听的曹昂只皱眉头。
他出门带着数百警卫,没几个人敢在他面前扎刺,但谁没事也不愿跟这样的人为伍,他皱了皱眉准备回去,刚要转身却见旁边的小巷里围了一堆人,叽里呜啦的不知在说什么,将只有半丈宽的巷子挤的严严实实,连人都过不去。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曹昂也不例外,略一思吟便抬脚走了过去。
胡三连忙上前将巷中人驱散开来,露出了他们围观的真相。
只见一名小男孩靠墙跪着低头不语,头发散乱不说,上面还顶着几根柴草鸟毛,怎么看都像一个鸟窝,小男孩的面前躺着一具妇女尸体,看面相也就三十来岁,已经开始发臭,周围苍蝇嗡嗡乱飞。
曹昂脸色当场就不好看了,语气不善的说道:“堂堂许都,天子脚下,竟有这样的事,警察局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这会还不见人。”
胡三还没答话小男孩先急了,连忙磕头道:“求……求求你别……别叫警察,我……我只想葬我母亲,我……”
小男孩不知是吓住了还是本来就结巴,说话颠三倒四的,曹昂琢磨许久才弄明白,忍不住有些心揪。
这孩子看身高也就跟曹晟差不多,看看人家,再看看曹晟,唉,自己教子无方啊。
他叹息道:“抬起头来。”
小男孩浑身一颤,紧张的抬头向曹昂看去,见曹昂也看着自己急忙避过头去,跟受惊兔子似的,看的人好生心疼。
看着他那糊的乌漆麻黑的小脸蛋,曹昂心里很不是滋味,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看你母亲年纪也不大,应该是生病了吧,怎么不去医院看病?”
好几个问题连珠炮似的问出,曹昂原本没指望他回答,这么小的孩子说话都说不利索,哪能记得太多事,不料小男孩却开口了,说道:
“我……我叫邓范,义阳棘……棘阳人氏,前段时间母亲病重,看了许……许多大夫都没治好,村长便说许都大医院有很多神医,让我们过来看看,母亲就……就带着我来了许都,可是医院的医药费太贵了,连挂号都要钱,我们一路走来盘缠用尽,没钱给他们就被赶了出来……”
说到最后一句小男孩的语气便开始哽咽,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没哭反而听的曹昂更加心揪。
五六岁的孩子就摊上这样的事,将来长大,你让他怎么去爱这个社会,自己才离开几天,亲手建造的医院就成了这个样子,简直可恨。
曹昂深吸口气,说道:“邓范是……”
话刚出口突然如遭雷击愣在当地,看着低头垂泪的小男孩满是不可思议。
邓范,邓艾,莫非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