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一朝得势虎踞扬州,威风一时无两。”
“还有曹司空,经略辽东攻伐草原,天罗计划如火如荼,草原强敌皆成鱼肉,司空真的甘心,只做一个大汉三公?”
“小子狂妄。”曹洪听不下去,出言呵斥道:“法孝直,你如此指桑骂槐,是在意指丞相吗?”
法正两手一摊,无所谓的笑道:“我没说,你说的。”
“你……”曹洪气的颤抖,就要出言反驳。
曹昂上前一步止住曹洪,盯着法正咧嘴笑道:“法孝直不亏是性情中人,敢说敢言,我承认你说的对,满朝文武皆是明眼之人,大汉的症结在哪比你清楚,问题是怎么解决?”
法正笑道:“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推倒重来,夏商周秦,数千年朝代更替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汉纷乱十几年,诸侯士子的野心已然挑起,都想以天下为棋盘博弈一局,然后胜者为王败者贼。”
“棋局未结束之前没人甘心退出,既然如此,唯有战,以战止戈,以战定天下。”
“就好比我们身处的这座大殿,风吹日晒多年,已经千疮百孔,与其修修补补,不如推到重建。”
法正站在殿中,无视群臣意气风发,豪言壮语说完,转身弯腰,朝蔡琰躬身一拜,略带谄媚的笑道:“在下才疏学浅,让蔡姑娘见笑了,敢问蔡姑娘,对天下局势可有高论?”
“嗯?”曹昂嘴唇狠狠一哆嗦,看向法正的眼神不怎么善了。
你特么的还想第三者插足不成,真让你插进去,老子以后还有什么脸见庞统?
蔡琰上前一步躬身拜道:“妾身见过陛下,见过丞相,妾身不才,得少夫人器重,在辽东效力两年,两年来辽东官民齐心协力,开垦良田推行新政,卓有成效。”
“妾身以为民以食为天,百姓所求无非衣食住行,老有所养幼有所依,耕者有其田,病者有其医,百姓安稳富足,自然天下太平。”
“蔡姑娘此言有理,却不全对。”一人打断她的发言,上前拜道:“零陵蒋琬见过陛下,见过丞相,学生同意法孝直的意见,天下大乱的根本在于人心丧乱,丧乱的根源在于贪婪,谁都想多吃多占,可天下就那么大,你抢的多了别人拿的不就少了吗?
“蔡姑娘说百姓安稳富足天下自然太平,却忘了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古以来,天下之事从来都不是百姓说了算的,光武中兴到如今,二百年了。”
“两百年来,多少百姓的土地被士族巧取豪夺,沦为佃户奴隶,丰年还好,一到灾年百姓吃不上饭,活不下去只能沦为流民,日积月累才有了黄巾起义。”
“骆驼被压倒,没有一颗稻草是无辜的,学生以为,治国还得靠法度,想实现耕者有其田,就必须保证百姓手中之田不被剥夺,怎么保证,唯有以法护之。”
“在法律的底线之上,循天道,持忠孝,行仁义,教化百姓,儒学为皮法治为骨,儒法结合方可长治久安,否则就算天下大治,也不过是在走大汉的老路罢了。”
“学生愚见,不妥之处还请陛下与丞相海涵。”
众人面面相觑,曹操也是一脸懵逼。
儒家士子中竟然冒出个法家门徒,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