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往后一定谨言慎行,恳请陛下恕罪。”
“哼!”李世民冷哼一声,随即道:“今日看在观音婢的面上,饶你一回。”
长孙无忌羞愤得想死。
堂堂吏部尚书,居然是看在自己的妹子面上,才饶自己一回。
这不是坐实了他是靠妹子起家,才能获得今日的高官厚禄的吗?
他长孙无忌也是要面子的人,可今日却发现自己是颜面扫地了。
可他也知道现在不能逞强的时候,只低着头,不敢回嘴。
李世民随即道:“立即将诸将招来,房卿家和杜卿家,还有陈正泰,你们留下,其余之人都退下吧,朕要议议吐谷浑之事。”
众臣此时正恨不得立即逃出生天,一听到李世民让大家退下,忙行礼,一个个溜之大吉。
长孙无忌的脸又红了。
以往这样的军国大事,李二郎一定会留下他的,可这一次……留下了陈正泰,而他……却不得不扫地出门。
可此时他不敢多言,连忙跟随大家乖乖行礼,告退出去。
他心里其实还是不放心,留下了陈正泰,会不会说自己的坏话?这陈正泰这个家伙……是真的贼,可要小心了。
他七上八下地出了宫,却见在这里,有人正直挺挺的跪在太极门前。
不是那刘峰是谁?
刘峰已跪了几炷香,他本就身体孱弱,尤其是跪在这冰冷的地砖上,只片刻之后,便觉得自己的膝盖骨已不属于自己了,整个人疼得要昏死过去。
好不容易看到长孙无忌出来了,于是连忙大喊:“长孙相公,长孙相公……”
长孙无忌很是气恼,他现在避嫌都来不及呢,哪里还愿意沾上刘峰?
可又怕刘峰乱说话,于是朝几个看守着刘峰的禁卫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禁卫相互对视一眼,随即便退开了一些。
长孙无忌这才上前,面无表情的样子。
刘峰急道:“长孙相公哪……下官也不知为何就触怒了陛下,现在下官在此真真是生不如死,恳请长孙相公垂怜,到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长孙无忌心说,我现在哪里敢美言,我还等人来为我美言呢。
长孙无忌道:“陛下正在盛怒,你好自为之吧。”
一听到好自为之四个字,刘峰打了个冷颤。
顿了一下,才回过味来,他不禁气极反笑起来:“长孙相公这样说,便有些不对了。分明禁卫们拿我时,长孙相公暗示过下官,让下官不必害怕,长孙相公定会为下官料理的,怎么转眼之间,长孙相公就翻脸不认人了?”
面对刘峰的质疑,长孙无忌很是淡定地道:“是吗?我给了你这个眼神吗?噢,我想起来了,我是朝你点了点头,不过老夫的意思是……你自管去吧,我会照顾好你的一家老小的。”
刘峰:“……”
长孙无忌已不敢多逗留了,懒得再理这刘峰,便头也不回的匆匆而去。
…………
此时,李靖、李绩、侯君集、程咬金、尉迟敬德、秦琼、张公瑾等人已被招至了殿中。
他们得知了铁勒部大败,也不禁为之震惊。
毕竟……就算他们认为双方的军事差距并没有想象中这样大,也不至于如陈正泰一般,敢一口咬定铁勒部必败。
此时听到铁勒部溃败得如此迅速,都不禁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陈正泰。
陈正泰很谦虚:“其实……都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罢了,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他越谦虚,越让人觉得这小家伙竟有几分高深莫测。
其实程咬金还想问问这陈正泰,明日哪一只股票会涨得厉害。
当然……自是国家大事最要紧。
李世民感慨道:“当初陈正泰向朕示警,这还觉得事情不会有如此的糟糕,朕终究还是有些糊涂了啊,现如今……吐谷浑部即将成为我大唐心腹大患,我大唐不可轻忽,朕来问问诸卿,可有什么良策?”
在李世民看来,陈正泰的判断力很惊人,自然先询问陈正泰:“正泰,你先来说说看?”
陈正泰道:“现在吐谷浑部招降了大量的铁勒人,这些铁勒人未必甘心,所以吐谷浑部固然空前的膨胀,可我大唐除了需要厉兵秣马之外,还需要借助一样东西,未雨绸缪。”
李世民诧异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陈正泰便道:“铁勒部的首领……又或者是这首领的子嗣……我听说……这首领有万夫不当之勇,此次虽是战败,却未必有人能拦得住他。”
“若是他逃脱出来,我大唐定要将此人留住,等到将来,一旦大唐要对吐谷浑部用兵,若是以此人为先锋,那么吐谷浑部中的铁勒降卒见了他们从前的首领,这士气就势必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