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吏:“回长安?”
“不,准确的来说,陛下去了二皮沟。”
房玄龄与众人面面相觑,陛下好端端的,去二皮沟做什么?
长孙无忌酸溜溜地道:“我听说,陛下昨天一宿未归,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有人刚刚得知陛下夜宿宫外的消息,竟是瞠目结舌,豆卢宽不禁苦笑道:“当初隋炀帝,就不爱留宿宫中。”
房玄龄瞪了豆卢宽一眼:“豆卢公,慎言。”
豆卢宽便干笑。
长孙无忌觉得陛下这两日的行为过于反常,于是便对这文吏道:“陛下去二皮沟,所为何事?”
“这便不知了,只晓得张千公公回宫,说了这个消息。还说……若是三省六部的诸公想去,也可以去伴驾。”
这话……就有点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你让我们去便去,不让我们去便不去,什么叫做想去也可以去啊?
众臣个个低头,揣测着陛下的话。
倒是戴胄有些心急,他知道陛下是去过东市的,现在长安城里物价平抑的成果十分喜人,想来陛下已经清楚了民部这些日子的努力。
此时去见驾,陛下龙颜大悦,说不定……会有恩赏也不一定。
于是他顿时就来了精神,便怂恿道:“陛下此意,想来还是希望我们去见驾的吧,不如去见一见?”
房玄龄犹豫着道:“如此也好,让人备车。”
…………
李世民又来到二皮沟。
而在这里,一个靠近大学堂不远的建筑,已是兴建了起来。
回在这里,陈正泰已经没有空搭理李世民了,他一声令下,随即许多人开始飞马而去,紧接着就往大街小巷尤其是东西市还有那崇义寺附近张贴公告。
李世民捡起一份印刷精美的公告来看,看过之后,他瞥了陈正泰一眼,狐疑地道:“只一份公告,真的能成?”
陈正泰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道:“恩师拭目以待便是了。”
李世民心里想,既如此,那么朕倒想看看,你这个小子,到底玩弄什么花样。
这公告张贴出去没多久……
居然在半个时辰之后……便有快马匆匆而来。
当先一个……竟是程咬金,后头还有张公瑾以及秦琼数人。
他们来得急,一路快马加鞭,气喘吁吁的下了马,就在外头大喝:“陈正泰,陈正泰,人在哪里呢,快出来,咱们兄弟来啦,哈哈哈哈……老夫正当值呢,你知道不知道,这监门卫的职责有多重?这可是关系到了长安的安危的,老夫听人说了你的这公告,就偷偷溜来了……”
“还有老秦,这个狗东西,他是从都督府里偷出来的,他身体不好,一直都在家养着病呢,看了你的公告,你看……活蹦乱跳的,他娘的……我们带钱来啦……你人呢……”
他大喇喇地带着秦琼和张公瑾二人进来,程咬金显然是轻车熟路,而张公瑾也是老江湖了,喜滋滋的样子,倒是秦琼,一脸病容,而且……带着几分拘谨。
三人进了大堂,程咬金张口还要说什么,一看到堂中的陈正泰,而后……却又看到了李世民……
程咬金脸色一变,顿时觉得自己的两条腿软了,瞪大眼睛,嘴都结巴起来:“陛……陛下……”
张公瑾和秦琼二人,也一下子笑不出来了,心惊之下,连忙行礼:“臣……臣见过陛下。”
李世民则是端着茶盏,饶有兴趣地盯着程咬金:“监门卫职责重大,现在是程卿家白日当值的时候吧?”
程咬金已吓得魂飞魄散,懵了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是……啊,不是,不是……陛下,老臣真是糊涂啊,老臣愧对陛下,老臣不是人。”
李世民随即目光又落在了秦琼的身上:“秦卿家不是一直抱病吗,前些日子,你还托人来对朕说你戎马一生,历经大小战斗二百余阵,屡受重伤,前前后后流的血能都有几斛多,怎么会不生病呢。因而一直告病,怎么今日……竟是生龙活虎了?”
秦琼这一下子……好像又病了,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臣……臣万死之罪。”
张公瑾躲在程咬金的后头。
李世民目光便看向张公瑾:“张卿家。”
不等李世民追问,张公瑾立即道:“陛下,这是程咬金叫我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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