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我知道,您今日能邀请朝歌过来,这代表着您愿意接受她了。”
众所周知,今日的寿辰,所邀皆是亲近之人,唯有叶朝歌和华容,两个外人。
而前者,赐婚给了太子,后者,赐婚给了平王。
虽未成婚,但能来此,依然可见,是承认,是接受,并认作,是他们皇室卫家的一份子。
“所以,你便来与我说这些?”
乐瑶摇摇头,犹豫了稍许,方才小声说道:“还有一个原因,朝歌曾与我说过,您很孤独,我想试着亲近您。”
大长公主身心猛地一震,手指颤了颤,杯中酒水洒出。
赵嬷嬷见状,连忙上前为她擦拭。
大长公主伸手隔开她,嗓音微堵,“你刚刚说,说什么?”
“我……”乐瑶眨眨眼,她说了好多的。
“我孤独……”
“哦哦哦,是啊,朝歌说的。”
不待长公主再问,乐瑶小嘴叭叭自顾自说了起来。
此事说起来,还是很久之前了。
真正论起来,是在卫韫被罚去边城两年,大长公主跑去将军府打叶朝歌耳光之后。
乐瑶得到消息,跑去看她。
当时,她看着眉目平和,不怒不恼,脸颊红肿的叶朝歌,一时好奇,忍不住的问她,可有愤恼,怨怪?
“愤恼谁,怪谁?”
“自然是姑母……”
叶朝歌微微一笑,摇摇头,“虽然她无缘无故的跑来打我,但我却不怪的,恼或许有,但愤,却是谈不上。”
“为何?姑母打了你不是吗?即便她是大长公主,可也不能如此毫无道理的打人啊。”
“你说的不错,可你想过没有,打我的,不是大长公主,而是太子殿下的姑母,是将他带大,照顾他,呵护他的姑母。”
乐瑶不懂,“这有什么区别吗?”
叶朝歌笑了笑,没有再多言。
乐瑶喜欢刨根问底,缠着她很久。
可最终,也只得到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其实大长公主也是个孤独的人。”
再问,叶朝歌便不愿再言。
直到回府后,她同母妃说起此事。
当时母妃感慨道:“没想到,这叶朝歌倒也是个心软之人。”
从母妃那,她明白了叶朝歌的那番话。
驸马早逝,大长公主膝下无子无女,独自一人守寡多年,齐妃生前与之是好友,卫韫是齐妃之子,更是临终前给她的托付。
多年来,对于卫韫,大长公主不只是将其当做好友的托付,在她的心目中,更将他看作自己的亲子。
换一种说法,自己的儿子因她被贬边城两年,怎会不气,又怎会不恼。
所以,叶朝歌不怪,不怨。
相反,她怜她。
……
乐瑶的那番话,让大长公主震撼。
孤独……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道出了她这些年的煎熬和心酸。
更道出了她的心声。
“姑母……”
乐瑶有些紧张的望着神色恍惚的大长公主,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大长公主回神,“我没事……”
她的声音干涩非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