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沉,问外甥女:“娴儿,怎么突然想起来要你表哥的手稿?”
“我……”
“娴儿,你不是一直眼馋你姨母后院种的荷花吗,如今这个时节正好结了篷子,你且去后面采摘些带回去。”
未等田娴儿把话说完,田夫人便打断道。
姐妹半辈子,楚夫人怎会看不出姐姐这是有话要单独与她说,当即派了身边得力的嬷嬷,陪同田娴儿去了后面的荷塘。
待人走后,田夫人便将之前女儿同她说的,以及自己的猜测,诸多种种,说与妹妹听。
楚夫人闻言瞠目,嘴唇张阖了半响,方才呐呐道:“这能行吗?”
“行与不行,不试试如何知道?事情已然如此,且让她们试试又如何?结果若是好,寻儿泉下有知,定能瞑目,即便结果达不到预期,也不会坏过现在,你说是也不是?”
楚夫人皱眉不语。
见状,田夫人又道:“当年寻儿之所以郁郁寡欢,便是因正名无望,心结难解,遗憾而去,如今,有机会能为寻儿正名,不论如何,都要试上一试,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叶思姝这个第一才女是剽窃了寻儿诗作而来!”
“而且,那些诗作的确是寻儿的心血,凭的什么,叶思姝将其占为己有,享受世人推崇这么多年?”
当年,叶思姝捡到楚天寻的诗作手稿后,便将里面的诗作占为己用。
在田娴儿拆穿的时候,反咬一口,不只是拆穿的田娴儿名誉受损,楚天寻这个真正手稿的书写者,同样背负污名,以至于后来,他见正名无望,自己的心血被剽窃,一时想不开,钻了死胡同。
因此,好好的青年才俊,彻底枯败。
此时,楚府后院荷塘。
田娴儿托着腮望着满池的荷花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母亲与姨母讲得怎么样了。”
她很担心姨母不愿拿出表哥的手稿来。
那份手稿,姨母对其一直十分的复杂,恨却又小心翼翼的保存着,将其珍之重之。
她很清楚姨母的复杂,所以,她方才回府求了母亲,陪她一起过来,她很明白,凭着自己,很难从姨母那拿到手稿。
“小姐不必担心,夫人出马,楚夫人一定会同意的。”小喜在旁宽慰道。
田娴儿叹了口气,“希望吧。”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田娴儿越来越有些没底。
就在这个时候,楚夫人身边的丫鬟来请她过去。
在路上,田娴儿按耐不住的问道:“芷薇姐姐,姨母同意了吗?”
田娴儿是楚府的常客,芷微又是楚夫人身边的人,自然十分的熟络。
芷微眨眨眼,“表小姐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芷微姐姐……”
一路上,田娴儿撒娇卖乖,奈何芷微的嘴太紧,什么也没问出来。
这让她更没底了。
直到回去后,望着桌上的一方古朴的盒子,她的眼睛登时一亮,“姨母,您同意了?”
楚夫人侧首摁了摁尚未来得及拭去的泪光,方才道:“你们所行是为给寻儿正名,我岂会不同意。”说着,楚夫人伸手抚上那方盒子,目含悲色,“只是,娴儿,这是你表哥的遗物,你要帮姨母保管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