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妹妹又截获了南宝衣的姻缘,这都是好兆头呢。想来新的一年,还会有更多的大喜事。”
他替柳小梦掖好被角,起身离开了寝屋。
南胭等在廊庑下,注视他掩上槅扇,问道:“哥哥去给祖母请过安了?她可有因为你是孙子,对你另眼相待些?”
南景摇了摇头。
南胭讥笑:“那老太婆真是个顽固,别人家的老夫人恨不能把孙子宠上天,她倒好,竟偏宠孙女。南宝衣究竟有什么好,叫她宠成那个样子?!”
南景冷漠:“胭儿,你比南宝衣聪明多了,为何会让娘沦落到这步田地?为何没好好看着爹,叫他被别的女人迷惑?”
“你怪我?”
“不怪你,怪谁?你连南宝衣那个蠢货都对付不了,反而让她攀上萧弈,真是没用!”
南胭俏脸胀红。
她捏着绣帕,好半晌才道:“至少,我争取到了和程哥哥的婚约!倒是哥哥你,你也到了定亲的年纪,可有看中的姑娘?”
南景不耐烦,“我的姻缘当然不能儿戏。”
“那倒是……哥哥可以等高中进士之后,在盛京城好好挑选官家贵女。要我说,最好是丞相千金,才能给哥哥带来仕途上的便利。”
兄妹俩谈着姻缘,气氛稍微融洽了些。
南景缓和了语气,正色道:“南宝衣,终究是留不得了。你和母亲妇人之仁,容忍她活到现在,却不知是在养虎为患。”
“哥哥的意思是?”
南景没说话,眼眸却格外深沉漆黑。
南胭轻声:“南家人拿她当宝,她的饮食又是靖西侯身边的侍女在亲自照顾,无论是谋杀还是下毒,咱们都没有机会。”
“胭儿,一年未见,你怎么越发蠢钝?”南景不悦,“咱们不方便下手,就不会花银子雇杀手吗?”
“雇杀手?”南胭微怔。
“我在书院读书时,曾结交过不少三教九流之人,知道蜀郡有一处戏楼,暗地里在接暗杀的活儿,所以此事,就交给我了。”
兄妹俩商议完毕,各自回屋。
拐角处,柳怜儿端着一盅鸭汤,神情晦暗。
她听说南景回来了,于是特意借着给柳小梦送滋补鸭汤的借口前来,好与他相看相看。
没想到,撞见了兄妹俩的这番阴谋。
她笑笑,端着鸭汤悄然离开。
是夜。
南景沐过身从屏风后出来,却看见屋子里多了一个女人。
柳怜儿穿戴素雅,温柔地给他盛汤,“知道表哥回来,怜儿特意下厨,为表哥炖了一盅老鸭汤。”
南景挺看不起舅舅这家人的。
他在圆桌前坐了,沉声:“男女有别,以后深更半夜,你不要来我这里。给别人看见,有损我的名声。”
“表哥很讲究礼法规矩?”柳怜儿把鸭汤捧给他。
南景没接。
他挑剔地瞥了眼鸭汤,“你出身乡下,炖出来的食物毫无卖相。我只喝酒楼大厨烹制的鸭汤,这东西你端走。”
说完,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
柳怜儿笑道:“表哥请杀手需要花不少银子吧,还有多余的银子去外面下馆子?不愧是南府的孙儿,表哥真是阔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