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纂眼睛一翻,刚要反驳,曹苗轻咳了一声。
他带曹纂来有两个目标:一是作个见证,别让天子瞎想。有荀霬在,这个目标已经达到了。一是借曹纂这把刀,再砍司马懿父子几下狠的。把力气浪费在荀霬身上,不值当。
“太尉见谅。”曹苗拱手道:“我与德思读书少,心直口快,让太尉见笑了。”
司马懿温和的笑笑。“无妨。我就是喜欢与年轻人相处。看到你们,就像又年轻了一般。可惜这次回来没有看到太初。当初尚在京师时,他常来寒舍,与子元如兄弟一般。如今太初出任典农,再想见,可就难了。”
曹苗含笑打量着司马懿,心里暗骂一声不要脸。资格老,辈份高了不起么?也不看看你做的那些缺德事,还有脸在这儿扮长者。
“是啊,一饮一啄,自有因缘。太初能有今天,除了陛下的赏识,也是平日里修身积德所致。”
司马懿打量了曹苗一眼,连连点头。“乡公所言甚是,比起那些一味羡慕甚至嫉妒他人成就的强太大了。所以说啊,为人处世,还是要问心无愧,不可心存侥幸。这夜路走多了,难免撞鬼。这不,我们父子在你庄外住了半夜,就撞到鬼了。”
曹纂低着头,垂着眼皮,咬着嘴唇,拼命的忍着,免得自己笑出声来。他当时虽然换了衣服,却不相信司马懿会认不出他来,只是司马懿没证据,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这感觉太好了。
荀霬静静地看着。他不是曹纂,了解的情况多,对司马懿、曹苗看似热情,实际针锋相对的讥讽心知肚明。不过他不插嘴,他的任务就是听着,然后一五一十的回报天子。
“说到伤,太尉的伤重吗?方不方便让我看看?”曹苗关切地说道。
“宫里的太医看过了,令尊雍丘王前些天来,也看了。皮肉伤,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曹苗露出释然的笑容,很自然地拍拍胸口。“不瞒太尉说,我这几天可是后悔莫及。真要是太尉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司马懿含笑点头。“多谢乡公挂念。那天走得急,未能辞行,礼节不周。得乡公亲临,感激不尽。”
“太尉客气了。其实今天来,除了探望太尉父子,还有一件事,只是……”曹苗露出几分扭捏,看看司马懿,又看看荀霬,欲言又止。
荀霬眉头微蹙,轻轻地哼了一声。
司马懿转了转眼珠。“乡公有何指教,不妨直言。”
“那我就直说啦。”曹苗再次拱手。“蒙太尉不弃,结以婚姻,相亲的事中途而废,本是意外。可是我听说,洛阳有人传谣,说亲事不成是因为我自视太高,嫌弃令爱,我实在是惶恐得很。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问清楚更好。太尉,这谣言……是你传出去的吗?”
司马懿一愣,下意识地坐了起来。“乡公何出此言?”触到了腹部的伤口,疼得他咧了咧嘴。
曹苗看得分明,却装作不知,盯着司马懿的眼睛,焦急形诸于色。“虽说当日考核的确有些波折,可是令爱已经符合事先的约定,这亲事已然成礼,只是差些仪式。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谣言出现,不是太尉传出去的,难道是有人也想迎娶令爱,故意造谣,离间我们两家?”
司马懿还没说话,荀霬急了。自从谣言出来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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